周長生在宋映月說完后,點頭道:“應該如此。具體的,讓你師姐回頭給你看看吧,有關祭祀祭器,她是最擅長的。”頓了一下,他又道:“你是想說你因為那枚鏡子看到了諸葛先生用圓光水鏡之術映照出的東西才差點道化的?”
“非也。那應該不是諸葛先生在使用圓光水鏡之術,因為我當時看到的是月亮,而且周圍沒有建筑物,似乎是在野外。我要說的是,諸葛先生他和面相年輕美麗,灰色頭發,聲音如老嫗,自稱哀家的女人密談過,還稱其為師傅。從他們的談話中可以聽出,似乎他來朗州,是那個女人和他早就預謀好的事情。”
將自己還記得的諸葛晴和灰發女子的對話說了之后,吳勉打算將記憶中和諸葛晴交流過的灰發女子映照出來,卻在掐出圓光幻心術手決,準備念詠咒語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腦海里居然無法形成那個女人的具體面容!
修煉圓光幻心術之后,他對事物的觀察力越來越強,對一個人的面容特征的記憶也越來越強,就算只看過一眼,他也能夠大致用圓光幻心術的映照出來,然后通過特征添加細節來完善個七七八八。
可是現在,他的腦海里卻無法回想出任何特征,只能記得那個女人是漂亮的、灰色頭發的、聲音蒼老的,一旦涉及五官等具體的面容,他的大腦就一片空白,無法組成任何五官細節!
看著吳勉掐出圓光幻心術的手決后就愣在那,周長生瞇了一下眼睛,旋即一點也不在意的道:“想不起來就不用想了。”
吳勉疑惑的望向了周長生。
“你說的那人我認識。”周長生嘆了口氣,淡淡道:“不用管她。至少最近幾年,她的都不會有什么舉動。”
看著面色淡然,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模樣的周長生,吳勉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又往孔文軒和宋映月看了一眼。
他們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孔文軒的表情和周長生類似,平淡如水,而宋映月則是一臉的迷惑,和他類似。
“諸葛先生的師傅不是桓惠子道長嗎?”
面對宋映月的疑惑,周長生略微沉默后,沉聲道:“師妹,這事以后再和你說,現在你莫要追究,也莫向諸葛先生問起。”
說罷,他又看向了吳勉,笑道:“你應該就不用我說了,以后這些事情你教教你師姐。”
“不學也無妨。”孔文軒瞪了周長生一眼,隨后看向了吳勉和宋映月,略微躊躇片刻,沉聲道:“你們兩人再朗州的時候小心一些,有什么事情大可向諸葛先生求助,只是他那師傅的事情,你們都別管,日后我自會處理。”
原來都是早就知道的啊,虧我還一直藏藏掖掖的……
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的吳勉默默的點了點頭,宋映月雖然一臉不情愿,但是也同樣點頭答應了。
又談了片刻,但是吳勉該匯報呈交的都已經匯報呈交了,決策也已經做出,只能將他在朗州表現出的一些行為習慣和言語習慣描述給孔文軒,隨后就在孔文軒的示意下結束了入夢。
夢醒了,生意盎然的北院春光褪去,再次呈現在吳勉眼前的,是昏黃搖曳的燭火照耀的昏暗房間。
剎那間,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縈繞在吳勉心頭。
世人皆好美惡丑,相比于春光燦爛,生意盎然的夢中的長商北院,眼前這昏暗悶熱的房間何止是丑,其代表著的壓抑更是讓吳勉有種深陷泥潭的無力感。
曾幾何時,他也曾想過自己高官厚祿,花前酒后的瀟灑,但是真的接手知州這種高官的責任的時候,他發現那是一座可以將他壓垮的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