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等大半個時辰?”
現在的朗州一堆破事,要讓他在這里傻站大半個時辰,一個來小時?
早知道就這么早來了,先去黎大人那邊談一下糧道的事情,那也不需要多久,順便可以問問這兩天城外城內災民的情況。
見吳勉的眉頭皺了起來,龍皓解釋道:“欲擁蝗王,必先集朗州諸地蝗蟲之力,若擁王必先得諸地民心。而欲得民心,必先讓民知君為何人,不然民不知君,又如何擁王?擁蝗王也是如此。只是倉促之間,草民也無法前往朗州諸地采諸地蝗蟲之氣運,擁制蝗王,只能借地脈之力,令吾等欲擁蝗王之氣運通達全州,再借地脈之力,收攝朗州諸地蝗蟲之氣運加持,以此成就蝗王。”
“然朗州因為旱災,水脈枯竭,地脈也因此多有淤結,唯有巳時左右,日至禺中,陽氣盛大近極,地脈淤結應陽氣暫融,那時草民才可借地脈之力。”
聽他這么解釋,吳勉輕嘆了一聲,打算就這么傻站一會兒,卻不想一旁的宋映月突然出聲道:“若僅是如此的話,現在便開始吧。”
吳勉和龍皓看過去,就見她摘下了腰間一枚精巧玲瓏的玉佩:“此乃本公主信物。本公主允你此次可借此物以本公主之名義,借龍脈之力,將蝗王氣運通傳全州。”
龍皓不由愣了一下。
龍脈事關王朝興衰,稍有動蕩便會引起諸多可怕的后果,是以朝廷向來是牢牢把持著所有修行人對龍脈的利用,也就是三仙門在事先報備緣由后,才會酌情考慮是否讓利用。
若是小門小派敢在朝廷沒允許的情況下利用龍脈施法,一旦被追查出是何人,別說當事人,整個法脈都會被靖除干凈!
五毒門不比多說,也是小門小派之一,龍皓也不會不識趣的去動利用龍脈施法。
但是現在宋映月給出了話就不同了。
恭敬的低下頭,龍皓沉聲道:“既然殿下允了,那草民便僭越了。”
說罷,他望向吳勉:“還請大人手持信物,與草民同上祭壇。”
吳勉凝視宋映月片刻后,笑道:“多謝殿下成全。”
他接觸修行的時間太短,很多東西修行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都沒個數,龍脈這事也一樣,畢竟他接觸的法術中沒有一樣需要用到龍脈的,以前也沒有特地了解過。
但是從龍皓的話和宋映月給出承諾時的態度,他還是隱約猜到了一些龍脈的重要性,更猜測利用龍脈可能會有什么風險,所以才會凝視宋映月。
只是宋映月沒有任何表示,似乎是在告訴他這么做沒有風險,邊上的南宮小星和東方弘雖然都皺了一下眉,但也沒說什么,算是佐證了宋映月的暗示,所以他也不再拘泥。
接過了宋映月的玉佩,吳勉與龍皓走向了祭壇。
隨著慢慢接近祭壇,他心中慢慢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初時,那只是一種輕微的壓抑,并不被他所在意。
制造蝗王事關他控制朗州蝗災,改善災情的第一步,他以前又沒有干過這種事關這么大地盤,這么多人命的事情,不可能不感覺到壓抑緊張。
但是越來越走近祭壇,他發現自己的耳畔似乎無法聽到任何聲音,眼中所見,也僅僅只有祭壇,再無其他!內心中的壓抑慢慢轉化為一種可怖的驚悚感,莫名的生出了自己是一只羔羊,似乎要獻祭給天地感覺!
那是一種直沖內心的,涉及性命之憂的恐懼!
這種恐懼越來越濃重,若非他及時觀想心法,強行壓住這種可怖的驚悚感,說不定已經轉身逃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