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宇微微一笑:“腦子里一片空白,總比一團漿糊強。”
秦圣杰面色一變,沒想到這小子在這種場合還如此犀利。
要知道秦家人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是普通人,在這樣的場合下,恐怕說話都不會太利索。
沒想到這個名叫李天宇的小子還能反唇相譏。
秦少元可能是覺得氣氛有些僵,便瞪了兒子秦圣杰一眼:“圣杰,別總是咋咋呼呼的,今天是你爺爺的大壽,注意點影響。”
秦圣杰本來還想懟回去,一聽這個,只好暫時閉嘴了。
此時,李天宇拿起茶幾居中的紫砂壺,笑著說:“秦老,這套紫砂可不簡單,肯定不是這飯店里的器具,不會是誰送您的禮物吧?”
秦岳年怔了怔::“噢?你為什么這么說?”、
李天宇:“從器型和砂色來看,這是宜州沙江的紫砂,就算是在這裕福大酒樓也不可能這么講究。”
確實如李天宇所說,一套宜州沙江紫砂,最便宜的也要超過萬元軟妹幣。
秦岳年呵呵一笑:“看不出來啊,小伙子蠻內行的,一眼就認出來了。”
李天宇:“我還知道,這也不是一般的宜州沙江紫砂,而是鄭氏的上品紫砂,這一套下來,不下十幾萬。”
秦岳年一聽,跟大兒子秦少元對望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看這樣子,李天宇說對了。
秦岳年來了興致:“小伙子,那你說說,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該不會是瞎猜的吧?”
瞎猜,倒也是有可能的。
只要是懂點茶具的,都知道宜州沙江紫砂是最好的。
而在宜州沙江,又以鄭家出產的紫砂茶具最為出類拔萃。
秦岳年什么身份?給他送禮的人肯定要掂量一下,不可能用大路貨去糊弄他的。
李天宇能用猜的嗎?
當然不可能。
他笑著將茶壺托在掌中,便開始娓娓道來。
“這鄭氏的紫砂其實不難分辨,特點有三個。”
“第一,輕重適中,什么叫適中?托在掌中,既不飄,又不壓手。”
“第二,不硌手,就在這紫砂壺上摸上一圈,圓潤細致,沒有不適之感。”
“第三,不顯新,這個最難做到,新做出來的壺當然是嶄新的,但是這鄭氏的上品壺,就能做到既不舊,又不新,讓人看著特別舒服,特別有質感。”
李天宇說到這里,又看了一眼聽得入神的秦岳年:“這三點如果覺得抽象,還有更靠譜的。”
說著,李天宇將將壺柄亮了出來:“這壺柄的內彎處,會刻上小小的兩個字……”
秦岳年“哦”了一聲,湊過去一看,還真有兩個字。
那兩個字明顯是用刻刀刻上去的,歪歪扭扭,不仔細看會覺得是細微的劃痕。
秦岳年對紫砂也算是有研究,但也不知道在茶壺的內彎會有“款”,不禁覺得頗為神奇。
秦岳年當然不可能孤陋寡聞,其實這二字小款,是鄭家不對外公開的秘密,是用來自家人識別真品的“絕招”。
如果不是李天宇獲取了“茶道大師”的能力和知識,也不可能知道這些。
那兩個字是“鄭傳”,秦岳年小聲念了出來。
秦少元忍不住問:“這是什么意思?”
李天宇:“意思簡單,鄭大開的傳人。”
秦岳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鄭大開就是鄭氏紫砂的開山祖師,小伙子,你還真不簡單啊,居然知道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