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豐目光看著這位男子,男子面部輪廓看上去較為英俊,高挺的鼻子,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
唯一的缺陷,就是嘴唇較薄,此時輕笑起來,給人一股薄涼之感。
男子又事后想到什么,潔白無瑕的手掌輕輕一拍額頭講道:“也對,當初見先生。”
說著伸手比劃起來,大約放在一米三四的高的位置繼續講道:“我才這么高。”
“幾十年來匆匆而過,先生一時沒想起來,這倒是正常的事情。”
“再如當年介紹一番,林泉霍天權拜見陳先生。”
“吃糖嗎。”
猶如慣性一般,陳慶豐腦海中浮現出一幕。
正是一位孩童鄭重行禮,而自己手中拿著棉花糖,微微低身朝著孩童遞過去,開口問道:“吃糖嗎?”
一直平靜的霍天權,雙眸一凝,笑容極為燦爛,親切的開口講道:“果然是先生當面。”
“這么多年來,本想給先生一個驚喜,我一直在怒江等候先生,左等,右等,先生還是不來。”
“沒辦法,只能夠推開棺槨,我親自出來找先生了。”
“沒有想到出來后,天下間竟然還有這么多的故人,那老太監繼續隱藏在皇宮中,大離時掌握的黑冰臺,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皇城司。”
“老太監一點沒變,奴本性不改,還是那么喜歡給人當奴才。”
“還有枯木那老毒物,聽說被困在九天罡風中,失蹤了十年,但以我對那老毒物的認知,那老毒物肯定是去天衛上國,借助著浮云天梯去南方,回歸百越祖地修行萬毒之體最后一重萬毒之血了。”
“故人是一位皆一位,但都沒有先生還在值得驚喜。”
語氣夾雜著興奮,也有著忍耐,霍天權看向陳慶豐的目光,就像是看著某種絕世菜肴,強自忍耐一口吃下去的沖動,忍著不去品嘗,把這一份美好留到最后。
如獵人看獵物的目光,極為的貪婪和赤,,,,裸裸。
陳慶豐心中不適,外表沒有看出分毫,內心中也是無奈。
上一次背的黑鍋,卻是有一些大了,這位霍天權竟然沒死,留下提示的那水府為真,也是一句謊言,對方假死脫身了。
這黑鍋變的更加復雜了,系統不會識別對方是真死還是假死,這代表著就是麻煩,需要陳慶豐自己去判斷。
沉默中店小二,已經端著菜肴,開始在面前的桌子上面,把醬牛肉和雀舌等等一起擺放好了。
霍天權親自端起酒壺,為陳慶豐滿上了一杯,也給自己斟滿杯。
端起酒杯先敬陳慶豐,直接一口喝干,陳慶豐也緩緩舉杯,順勢發動【略懂】能力,判斷其中是否毒素。
類似這種涉及不復雜的結果,牽連并不太大的,都會有著不少關鍵詞,足以讓陳慶豐有判斷。
沒毒,陳慶豐一口喝干,放下酒杯后平淡的講道:“你來找我,到底是何事?”
霍天權笑容收斂,神態鄭重起來講道:“第一件事情是和先生敘敘舊,第二件就是送先生去見佛祖。”
霍天權語氣平淡,殺機半分不露,但這卻顯現出必殺決心。
“大離亂世,如今已經平定,屬于我的時代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