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寫了個折子,說功勞都是臧近的。”
“可是……不知道臧大人是如何寫的折子?”陳建小心提醒:“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冒功也是要掉腦袋的。”
“他啊?應該是正常寫吧;反正我寫的是臧大人運籌帷幄,我就是到處跑一跑打一打,敵人就敗了。”
陳建有點撓頭,早知道你是這個德行,我就是拼著挨板子也要勸路將軍跟你好好合作,不但是掉不了腦袋,還有許多許多的軍功可以拿。
杜鷹輕咳一聲:“原大人,不知道你對正南軍怎么看?”
“不看。”
“不看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看。”
“不看正南軍?是瞧不上正南軍?”
“直說吧,你想干嘛?”原亮沒了耐心。
“奉大帥手諭,召原大人攜部并入正南軍,司四品正將。”
“召?并入?”原亮笑笑:“皇上同意了?”
“大帥已經將折子遞去大都,不日將有回文。”杜鷹停了一下:“如今南疆戰線危急,皇上定然同意。”
“哦。”原亮起身:“還有別的事兒么?”
“你這是何意?”杜鷹問話。
“回去跟木大帥說,皇上不會同意的。”原亮抬步往外走:“對不住二位,我還有事情。”
杜鷹怒了:“站住。”
原亮腳步不停,杜鷹追出大帳,原亮已經不見蹤影。
原亮的軍營跟別處不同,按正理,大帳門口一定會有幾個守兵。可原亮的大帳就跟浮云山的縣衙一樣,門口永遠沒有人。
杜鷹想要找人問話都難。
陳建出門:“將軍,回去吧。”
“回去?”
“我們用錯了詞。”陳建思考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召,咱們沒有權利召他。”
“他不過就是個小小七品知縣。”
“七品知縣多了,有帶兵兩萬的七品知縣么?”陳建忍下后半句話沒說,說全了就是您倒是四品將軍的銜,手底下有沒有一萬人?
聽到陳建這么說,杜鷹認真思考片刻:“是咱們的疏忽,這就回去和大帥說。”
他們來的快,去的更快。
原亮站在營門口看著一隊騎兵快速離開,轉身走去牛頭縣。
血影馬上出現在身邊:“公子,鐵牛說要去殺人。”
“又要殺誰?”
牛頭縣那三十多個美麗女子能夠留在宗真身邊,鐵牛也出了一點力。
那些女子都是可憐人,無一例外都是賣來的,輾轉千里,從各個地方賣來南疆。
按照那些女子的說法,路上還死了很多,差不多是十個里面能死四個。
對于某些人來說,這是一樁生意,一樁可以長期經營的生意。
能賣到將軍府邸的算是運氣好,運氣不好的賣去海外。
個別女子雖然有點小聰明,卻不是壞,是一種無奈的自保。
把悲慘往事說給宗真聽,不是指望他報仇,只是希望宗真會留下她們。
女人活一輩子,到頭來終要嫁人,像宗真這種男人當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這些話被鐵牛聽到,大個子就憤怒了,整天再庫房里翻騰。
原亮知道鐵牛是翻找鑄材,他覺得大刀有點輕,想加大分量。卻不知道原因是為了殺人。
原亮沒有馬上接話,一直走到城門處才輕聲問道:“你也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