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亮放下雙手:“皇上不會在意我是不是跪著。”
“朕在意!”
“皇上在意,我不在意。”
李勍登時就怒了:“你要造反是么?”
“無所謂反不反。”原亮平靜說話:“我打小是孤兒,成年后才知道我爹是原英雄,是一個整日躺在床上的活死人;我甚至不敢問我娘是誰,也不敢問我爹是被誰所傷,皇上,你能告訴我原因么?”
“用這樣語氣跟我說話,你是大逆不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是么?”
“你不敢。”
李勍要氣瘋了,這個小光頭怎么就敢這么說話?
劉境臉色都白了,這些話是能聽的么?快速站去老遠,同時讓人守住書房兩側道路,封鎖住這一片地方,讓書房這一片地方只有皇上和原亮。
原亮繼續說話:“老爺子叫原天賜,我怕老爺子傷心,會想起不開心的事兒,從來都壓著所有問題不問;而皇上……皇上使了那么大勁,鼓動原天德謀奪原家家主之位;那時候,原子巨已經重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的意愿;再后來,老爺子走了,原家元氣大傷……這是皇上喜歡看的局面,對吧?”
李勍當然不會回答這種問題。
原亮繼續說:“皇上讓我去安南,連一塊錢都沒給過我,那么請問皇上,我做過什么?”
“你殺官!你殺了多少朝廷大臣?殺了多少朝廷將士?”李勍大聲說道。
“那些是混蛋,我什么時候遇到什么時候殺,哪怕是現在。”原亮面色越來越冷:“羿箭,是燕王訓練出來的暗殺組織,是我告訴皇上的,也殺死很多殺手;北面的事情不用說,單說我在安南種糧,以一縣之地種四季稻,平穩了整個寧城道的糧價,安定民心;更是親身涉嫌,以兩萬人的軍隊對抗星南國數十萬大軍……我不是邀功,我是想弄明白一件事,皇上一直就忽視、疏忽我的功勞,是不是因為皇上曾經做過與我有關的錯事。”
“朕沒有做錯!”
原亮笑了笑:“對錯不重要,我只想問一個問題,半年前在奏折里也問了,皇上一直不回答……為什么?為什么不回答?”
“朕需要向你解釋么?”
“不需要,但是我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皇上是不是應該告訴我?”
“應該?你瘋了?跟朕說應該?你應該為朕效忠,為國請命,這才是臣子應該做的事情……”
“我辭官。”原亮冷笑一聲:“如果皇上說我在南朝境內就是你的子民,那么……我可以進入浮云山,也可以去北朝,還可以去沙漠。”
李勍負手站在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你以為,朕能讓你就這樣離開么?”
原亮搖搖頭:“皇上,你不敢。”
李勍憤怒異常,他從來就不喜歡原亮,哪怕原亮立下再大功勞,李勍也會盡量忽視不見……很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聽到原亮這句話,看著這么囂張的一個小光頭,李勍忽然笑了:“我不敢?你說我不敢?”
“你敢動我,原子巨就會拒婚,那可是賜婚。”
李勍確實不敢動原亮,倒不是害怕原亮,而是擔憂很多事情。
殺原亮容易,原家怎么辦?皇室婚禮怎么辦?安南怎么辦?還有……原亮那么多手下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