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白鶴申的,是一個面相有些蒼老的筑基修士,他也是白家的家主,今年一百六十多歲了,哪怕在筑基修士里,也是壽元不多的。
他走上前來,面色很嚴肅,多少顯得有些緊張。
不過,說話之間當然也還不至于到磕巴的地步,平鋪直敘的將他們王白二家的主張說了出來。
關于這個小型黑篆石礦脈的來龍就不多講了,王白二家的主張是,這處本身王、白、魏三家開發,后來歸屬魏家是三家一致商量的結果,他們并無異議。只是,魏家早已經沒了,這處礦產,就應該重歸屬于他們王白二家,張氏擅自霸占此處不合常理。
陸朝和當然不會跟白鶴申吵吵什么,雙方身份根本不對等。后面跟著的張氏族長張希元,自然會上來理論。
兩邊自然而然的就吵開了。
一方說他們當年是從魏家手里接過這個礦脈的,自然就是新主人,礦產早就跟王白兩家沒關系了;
另一方說,早先他們三家就規定,魏家不得轉售這礦產,要出售只能賣給他們兩家;
前面一方又說,他們從未看到過這項規定,王白兩家拿出來的協定現在根本沒法確認真假。而且,就算是真的,他們張氏獲得礦產的方式也不是購買,不受這協定的約束……
總之,各有各的理。
類似的嘴炮,其實早就打過了,但這一番不一樣。之前說理沒有卵用,最后張氏守不住就是要丟掉地盤;可現在,兩邊各自的靠山都在,做事、說話,都要有一個‘道義’的上優先。哪怕最后很可能還是避免不了動手的結果,但怎么著也得師出有名。
耐著心思聽著這些話,到最后,白鶴申逐漸在辯論之中有些落下風了。
口才這東西還是很其次的,最關鍵一點是,他們確實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他們跟已經滅亡的魏家的協議是真的。當然,張氏也沒法證明這是假的,魏家人幾十年前就死光光了,根本沒有后裔血脈留下來。
眼見著白鶴申快要說不過了,再講下去搞不好有所失言,那就更完蛋。于是,趙啟年就開口了:
“此事,莫要再爭吵了,我看你們吵上十天都吵不出結果。”
“此言差矣。”陸朝和道,“這不是要出結果了嗎?讓張氏因為一張根本證明不了真假的協議,就平白讓出一個掌握幾十年的礦產,此事怎么也說不通。趙師兄,你想買黑篆石,大可以跟張氏聊嘛,張氏一定會給你優惠。”
“呵呵。”趙啟年冷笑了一聲,“我與王白二家已經白紙黑字刻下神魂印記簽了協約,定金都付了。”
“那就讓他們賠你定金。”
白鶴申插嘴:“絕無可能!我們定要收回此處礦產!”
“這也是趙師兄的意思?”
“是。”也不藏著掖著了,趙啟年臉色掛著假得要死的笑容,說道:“陸家兩位,還是請回吧。”
陸朝和深吸了口氣,往前站了一步:“陸家絕不會退。趙啟年,你既然要以宗門修士之身,插手地方郡縣事務,那便來吧。今日過后,屆時宗門會對你有何處置,那是宗門之事,陸家管不著,但你想幫人強占此處,那就看你是不是當真有這個本事。”
言罷,一柄銀藍色、刻有符文的法劍,就從他的手中亮出。
另一邊,陸茗朝也喚出了極銳之冰。
趙啟年忽然笑了:“兩位,何必一張嘴就是打生打死的呢?此事矛盾雖多,但也并不是非得分個生死才能解決。既然要動手,不若公平、和諧一點的動手,畢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見血總不好。不若,來比斗吧,一方出五人,誰勝便歸誰,也沒那么多彎彎道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