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佳沉思了一會兒,慢慢的說到:“如何處置崔家?那就要看大帥您,是想讓他們生,還是想讓他們死了。”
“古有知孟德心者,非奉孝也。今有知我心者,郭佳是也。”陌溪哈哈哈的大笑,“若本帥又想讓他們生,又恨不得他們死,那怎么辦?”
“天命也。”郭佳嘆了一口氣,側身讓開行禮道:“請大帥入內!”
眾受傷的士兵也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雖是互相攙扶卻也挺直腰桿,抬起胸膛,吼道:“請大帥入內!”
“哈哈哈哈哈哈!”陌溪仰天狂笑,跨過那被廢掉的紫光鐵背蝎,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崔家的大門。
廳內……
崔家的老弱婦孺都瑟瑟發抖的躲在墻角,而那些個青壯年,皆站在廳門前,立起人墻,額上冒汗的看著秦陌溪,威風凜凜的走進來。
陌溪示意了身旁的郭佳一眼。
郭佳輕輕咳嗽一聲,文質彬彬的問到:“崔家主事人!上前一步!”
音落,無人響應。
陌溪皺了皺眉頭,看向了身后的一個士兵。
那士兵久經沙場,也跟在陌溪身邊許久,自然明白他這是要自己出來做這個惡人。他心中也憋著一口氣,為那些個因為打蝎子怪打傷的弟兄些報仇。
于是,那士兵走到那青壯年的人墻前,歪牙咧嘴的向其中一人啐了一口唾沫,罵道:“你們這群反逆賊子!見到兵馬大元帥竟不下跪!罪上加罪!你們!該當何罪!”
陌溪聽到那士兵耀武揚威般的話語,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是時候給這些士兵們普及下教育的問題了...“我們何罪之有!”其中一青年,面通掙得通紅的質問道。
“何罪...何罪是啥意思?”那士兵愣了幾愣,然后一個激靈,反罵:“你們不尊重兵馬大元帥就是罪!你們不下跪就是罪!”
另一青年,向前跨出一步,大喝一聲:“我們雙膝!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只拜恩人!兵馬大元帥是什么人!我們!不認!”
“就是!”
“我們不認!”
“你們憑什么要抄我們的家!”
“你們有圣旨嗎就胡作非為!”
“報官!我要報官!上報朝廷!罷免了你這狗官!”
人們似乎被那書生激起了火氣,一個個的都吵吵嚷嚷。
郭佳帶著些許看戲的心理,瞟了那似乎臉色鐵青的陌溪一眼。
“肅靜。”陌溪的聲音緩緩說道。“本帥,在圣上不在之際,有先斬后奏的權利!再言,爾等庶民!視兵馬大元帥為無物!也就是說!你們!視圣旨為無物!你們!不忠!不敬!帶頭起哄!不考慮你們父母生養你們之辛苦,只做那憤青之事,不思過!待得斬頭之令下達!你們!則是不孝!不忠不敬!為罪!不孝!為大罪!此三過疊加!爾等!必活不過今日!”
說完,他慢慢的吸了一口氣,靜靜的站在那里,看那些人們的反應。瑪德,一激動把憤青兩個字都說出來了。這群廢物還不如憤青,就知道內訌!那些個人們,見勢頭似乎不妙,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似乎在思考陌溪說的那些話。
最開始出頭那書生,心中似乎有些急躁。他立馬站出來,指著陌溪的方向剛要說什么,就見血光乍現,然后,他那根修長的手指,就那么斷了掉落在地上。
“我...我的手指!”書生不可思議的握住自己的手腕,看著自己的那節斷指,聲音顫抖,卻似乎感受不到痛楚。陌溪也很驚訝。
因為,斷那書生手指的,不是他屬下的哪一個士兵,而是站在一旁,冷顏冷眼的郭佳。
此時,郭佳的手中,還握著一把劍身帶著血絲的長劍。
“抱歉,大帥,某逾越了。”他雙手把劍捧在手中,遞向陌溪。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狠人。”陌溪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到。
“人不狠,不成器。”郭佳的聲音很是淡漠。“剛剛那人,已經侮辱了我們書生的行派作風,某憤怒之下,才斷他一指。不過,他看起來,似乎很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