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陳興安已經將話完全攤到了桌面上來說了,這兩男兩女,在各自家族中均屬于嫡系子弟,兩個青年在各自家族中的繼承排名中,還位于前五名之內,可以說是這兩個家族年青一代子弟中培養的重點對象。
這一點,從他們來青云都,明面上每人就有五名隨扈同行看出一二,陳興安相信,這四個家族肯定還有暗線進入青云都負責保護他們。不過,四個家族與陳氏家族都沒有什么前怨舊恨,四人又是以陳瑁喜的同學、閨蜜身份前來陳氏家族做客,所以陳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權當不知道了,也沒有刻意地去調查關注。
但是如果說四人中有人在青云都中出了意外,輕則對方家族會與陳家生隙,重則兩個家族會反目成仇!這樣的先例,在明州的歷史上數不勝數!
因此,陳興安心中有些不滿了,做為族長陳興隆的嫡女,陳瑁喜從小耳濡目染,不可能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陳興安身為長輩,有些話不合適當面說,但是她陳瑁喜卻應當做到溝通雙方的橋梁作用!
陳瑁喜卻是不以為意地笑道:“五叔,他們帶了那么多的隨扈保護,都是很強的,安全上出不了什么問題的。”這一次帶這四名同學來青云都,一方面固然是這些同學對青云都和新克拉瑪干沙漠好奇,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她有意將這四人“引誘”過來的。
身為陳氏族長的嫡女,就算平素里她不在青云都,不在父親的身邊,但是所身處的環境,早就令她明白了人脈的重要性。她早就猜到了這一次回來,自己的婚事很可能會成為父親和族人們關注的大事,但是她卻不想早早地嫁人留在懷樂縣里相夫教子,她更想去府城、去州城、甚至去聯邦的各個州都走走,看看那里的天地又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只是她也知道,父親能夠一直頂著壓力讓她到現在還沒有與他人訂婚,已經是很不易,族里目前反對的聲音還不算大,但是再過兩三年,自己若是仍然沒有半點結婚的意思,恐怕就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向父親施加壓力了。
如果說讓族人們覺得自己即便是在上學,也能夠為家族爭取到一些助力,那么來自家族的壓力自然就會小一些,自己再和父親、叔叔們撒撒嬌,也許就能夠再拖上一些時間。
這一次前往臨海都,陳瑁喜就敏銳地察覺到,恐怕背后還有家族聯姻的意圖,她的這四名同學決定一齊跟著去臨海都,背后其實也有她在暗地里的推波助瀾。
這些話當然是不能夠和陳興安攤開來說的了,她伸手摟住了陳興安的胳膊,嬌聲地道:“五叔,這條路能出什么事?每天路上都有商隊往來,隔三差五的,青云都和臨海都還會派出隊伍進行巡邏,將危險降到最低。就算是有些漏網之魚,也肯定不是傻瓜,咱們車隊這么多人,它們看到了又怎么會來襲擊。”
她一撒嬌,陳興安就有些吃不消了,伸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記道:“小心無大錯,有很多先例,一場毀滅性災難往往都是從一些細微末節開始的,你也讀了這么多年的書,這點道理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