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您這意思是……以前有過先例?”孟正試探地問道。
“嗯,你記得……你來港區的前一年,港區曾經在夜間失過一次火,有二十三人當場死亡,九人重傷。”胡愛夏壓低了聲音道。孟正這人雖然有些愛美,但是人還是不錯,對他也是胡哥長胡哥短的,挺熱情、善良的一小伙,今年又剛結婚,最重要的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孟正這個口風嚴!
“當然記得!”孟正道,要不是港區失火造成大量人員傷亡,他還沒機會進入港區當個保衛呢。能夠在港區工作,可是臨海都里大多數年青人的夢想呢,雖然累點,但是薪酬高啊,一份工作養活一家三口,那是綽綽有余。
“但是你知道,那一次并不是意外失火嗎?”胡愛夏幽幽地道,“死的也不是二十三人,而是至少五十人!”
“啊?”孟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后背有些汗潮。
胡愛夏一邊觀察著四周,雖然正如孟正所說的那樣,兩步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們現在連走路都要小心謹慎,生怕撞著、踢著什么東西。但是也不能夠忘記了自己的職責,這種天氣里,才越容易出事!
三年前那一次大火夜,也是這樣一個大霧天,一群黑衣人突然在半夜里闖入了港區,似乎是要尋找什么東西,被夜里巡邏的守夜人發現之后,雙方起了沖突,最終大打出手。港區守夜人死傷慘重,后來臨海都派人前來支援,雙方一直戰斗到了天蒙蒙亮,黑衣人這才撤退,還帶走了他們一方的所有傷者和死者。
胡愛夏當時也是港區守夜人的一員,當天他身體有些不適,所以被留在了保衛室里,后來雖然也參與了戰斗,受了輕傷,僥幸活了下來。而他的那些同伴們,二十三人當場死亡,九人重傷,后來又有七人傷重不愈而亡。
這件事情,被臨海都和港區聯手壓了下去,對外只是通報港區不慎失火,造成嚴重的人員傷亡,至于臨海都的援兵傷亡具體數字,連胡愛夏這個幸存者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在霧氣散去,到處都是血腥的港區里,他看到的身著臨海都服飾的“尸體”就有四五十具!當然了,其中肯定也有一些是重傷者……
孟正聽得是瞠目結舌,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有想到,當年的那一場火災,其真實的一面竟然是這樣!
“是誰干得?”孟正咽了口唾沫道,“咱們縣里、府里能容忍這種事情?”
胡愛夏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道:“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我這樣的小人物能夠得知的。告訴你這件事,就是讓你警醒點,誰知道類似的事情會不會再次發生,你小子年紀還小,又剛結婚,別稀里胡涂的不當回事!”他不希望這小子胡里胡涂地丟了命,但有些話,他也不能夠說透,保密規則他還是懂得。
他的眼睛望向了港口區的一隅,那里已經被高高的圍墻圍了起來。
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道那里要做什么,但是胡愛夏卻知道,那里正在建設兩個儲量可達百噸的儲油罐,以供未來來自細柳邊疆區的原油儲存。
細柳邊疆區發現了大規模油氣儲藏的油田,這個消息對于港區高層來說,已經并不是什么秘密,而目前為止,想要將開采出來的原油運回明州境內,唯有走海運這一條路,而臨海都做為距離細柳邊疆區最近,距托木斯克州最遠,又肩負著細柳邊疆區后勤補給任務的港口,自然成為了原油上岸的第一選擇地。
如果說一切順利的話,無論是對臨海港,還是臨海都,乃至懷樂縣、新宣府、明州來講,都是經濟發展的一次難得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