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天降暴雪,時常發生雪崩,大軍死于凍傷者不知幾何。
而且頡利部當道下寨,兩邊的峭壁有過于險峻實在是難以攻取,是不是等到天氣轉暖后再做打算。”
李績說的都是實話,為了攻取白道,他親自壓陣攻擊了三天愣是沒有前進一步,為此他還斬殺了三員前軍將軍。
“說的輕巧,你知不知道這幾十萬大軍每天的消耗是多少?而保障這幾十萬大軍的軍需轉運每天要累死多少人?
朝廷是勒緊褲腰帶在打這仗,用不了來年開春,戶部就會被掏空,到時候別說打勝仗了,這幾十萬人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問題。”
張公謹作為大軍管家,專司軍械糧草。在這帳內他是最了解朝廷的家底的,天氣越來越冷,運輸的成本的消耗都大大的增加了,已經到他能承受的極限了。
“我說公瑾你什么時候當的戶部尚書,兄弟怎么不知道呢?
你去前面看看戰事是都么慘烈,兄弟們都盡力了,懋公連女婿都殺了,你還想怎么樣?”
張寶相從來是想什么就說什么,用李承乾的話說這哥們是直腸癌患者,當著這么多人不僅懟了張公謹,還給旁邊的李績補了一刀。
“老張,你小子少特么夾槍帶幫的遭他人。
有屁就放,有意見就好好提。就你手下死的人多,你去看看后勤部隊死的不必你們少。你要是不服咱就出去練練,難道老子是好欺負的嗎?”
張公謹怎么能受得了這樣的糟蹋,心中這憋了許久的火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張寶相也真是混蛋,聽到他邀戰也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先打了再說。
啪,李靖這輩子還沒見過敢在自己帳中斗毆的,太放肆了。
“你們倆想干什么?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大帥,仗著自己有點兒軍功就目中無人了嗎?”
“要不是看現在正是用之際,本帥一定砍了你們倆,來人,脫下去,打五十軍棍。”
看到李靖發了這么大的火,這對斗雞也都蔫了下來。張公瑾在李靖平南的時候就在他帳下效力了,而張寶相就更不用說了他是李靖的馬弁出身。
散帳后,李靖留下李承乾,李績和剛挨完軍棍的張公謹。
“公瑾,大軍的糧草能不能保證一個月的作戰需要?”沙盤前的李靖問正在揉屁股的張公謹。
“回大將軍,末將保證一個月內大軍無需擔憂糧草問題,但短時間內必需有所繳獲,朝廷眼下正在盡力籌措中.......”
張公謹的話讓三人陷入沉思,看著沙盤上陰山的地形,想在一個月殲滅頡利的主力太難了。
幾十萬大軍遠征幾千里,皇帝為了一雪渭水之恥,就差把褲子賣了。
要是再讓頡利跑了,他們三個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呢,還哪有臉在回長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