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附議,陛下威德昭昭,功業不低歷代先賢之君,不必和一老叟一般計較。前一段兒他不是還要歸家含飴弄孫嘛,所幸不如成全他,這樣也不傷陛下的圣德之名。”
在杜如晦看來蕭瑀就是特么閑的,皇親國戚作著,高官厚祿享受著竟然還不滿足,處處標新立異,沒事就拿太子做筏子。
這回要不是太子顧忌皇帝因他被上舍棄功臣的惡名,你這老小子就等著到東市挨上一刀吧。
“陛下,蕭瑀已過不惑之年,殺之不利,是以臣附議從清發落。”,人老嘛,糊涂也是人之長情,房玄齡話音落后,殿內的眾人也都不住的點點頭兒算是表示贊同。
“陛下,老臣有異議。”,看到魏征總是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弄得正在喝茶的皇帝差點嗆著。
“國家法度不容有異,自我大唐頒布武德律以來臣民無不遵行,上至皇帝國戚,下至庶民百姓,凡有犯者皆依律處置。蕭瑀的功再高,能高的過唐律嗎?”
“再者,他這么干是一次兩次嗎?仗著自己在朝中的名望肆意妄為,甚至為了個人利益不惜對儲君和功臣栽贓陷害,要是今天放過他,那誰能保證不會以后不會有人效仿其事呢。”
魏征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像蕭瑀這樣沒有形成勢頭的還好,要是真成了氣候,那還不亂了套。東漢黨錮之禍的教訓還不慘痛嘛,這些為了避險和自己門生前途的家伙,真鎮兒是算不上真正的士。
這,別說房杜等人聽完后撓頭,就連皇帝也不住的扶著額頭。今兒魏黑子噴的沒錯,黨同伐異的毛病是不能慣的,即是有了太子和幾位重臣為其說情,也改變不了蕭瑀結黨亂政的事實。
“玄成,法外還容人情嘛,此事關乎陛下聲譽,要是處置了他,置陛下于何地啊!”,房玄齡有些著急了,要是真按照魏征所言,那可是抄家滅門之罪,皇帝不僅要背上舍棄功臣,過河拆橋的之名。
而且還要背上不慈的惡名,就算皇帝不怎么喜歡襄城公主,但怎么說人家也是陛下的親生女兒啊。囚父、殺兄、殺弟,納嫂,再加上這么個殺子的惡名,你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嘛。
“是啊,玄成,瑕不掩瑜嘛,總不能不給人家一個下場不是嘛。”,就在房玄齡說道聲譽的時候,杜如晦瞬間就領悟老友的顧慮。
要知道皇帝這對父子一直致力于改變玄武門一役中皇室在世人面前的印象,魏征這么做不是再打皇帝和太子的臉嘛。
“王莽昔日也有功于漢室,最后不也成了國家禍患了嘛。今日蕭瑀之功不及前人,憑什么能夠免死呢?.......”,不怕魏征梗脖子,就怕這家伙吊書袋。
魏征這一番縱論,說的再坐的眾人誰都沒辦法反駁,哎,看來蕭瑀這顆人頭是保不下了。
可就包括皇帝在內所有人都無奈的時候,甘鄖進來稟告:太上皇有請,獨孤家的老夫人也在大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