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說者,兌之也,非說之也。今世之說者,多弗能兌,而反說之。夫弗能兌而反說,是拯溺而硾之以石也,是救病而飲之以堇也。
使世益亂、不肖主重惑者,從此生矣。
故為師之務,在于勝理,在于行義。理勝義立則位尊矣,王公大人弗敢驕也,上至于天子,朝之而不慚。
凡遇合也,合不可必。遺理釋義,以要不可必,而欲人之尊之也,不亦難乎?故師必勝理行義然后尊。
事不辯不明,這些學子的年紀大的也不過十五六歲,心機不深,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那些大臣說話那么委婉,自然是心里想什么就和太子說什么。
對于李承乾教他們做的這幾個小水車頗為喜歡,但是對于整日做手工,而不習圣人之道表現出了不明之意。
一大早,李承乾就帶著他們又來到這大約建方不得百米的模型田邊,招了招手,和就這這些學子們席地而坐。
這些圍在他周邊的學子有的出身勛貴之家,例如劉齊賢、王方慶、裴行儉、王璇、陸元方、張錫、李敬玄、長孫濬、長孫淹、長孫溫。
也有出身地方小吏和庶民之家,李敬元、楊武、李景堪、王德真、辛茂將、趙仁本、袁恕己、侯思之、李義府、任知古、王璇、王弘義、張柬之。
“孤知道,你們都是認為習孔孟之道是富國強民之法,安定社稷之道,這道理沒錯,但是也不全對。”
李承乾的話,讓這些孩子臉上都露出了不解之意,這儒家之道自漢以后被歷代君王視為國之重典。
治國理政之時無不尊奉其道,歷代士子無不見習其精髓,入仕輔佐君王,怎么今兒到了太子這卻給否了呢。
“殿下,臣有些不明白,能否請殿下賜教一二。”,孩子王裴行儉替眾人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看著裴行儉像個小大人似的的給自己行禮,李承乾笑著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坐下了。隨即言道:“守約,你還是個娃娃,還不是臣呢,干嘛搞得那么老氣橫秋的。”
李承乾的話,讓在座的學子們都呵呵的笑了起來,而當事的裴行儉也是尷尬的撓了撓頭兒。
“農桑是立國之本,這個道理不用孤說,你們的耳朵也是聽得起繭子了。可有誰告訴你們如何的勸課農桑呢?所有人告訴你們的也都是紙上寫的。
蒼文書院才要求每個學子都必須選學一門工科,其目的就是讓你們掌握一門技藝,讓你們知道不管從事那一行,都是不易的,而我們試做的這個小水車的目的也是如此。”
“有句話叫君子動口不動手,在本宮開來不如該成君子動手不動口,會說的,不如會作的,身體力行的教授百姓如何興農桑、修水利,是不是要比寫十篇錦繡文章讓,百姓們聽得云里霧里不明其意要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