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要說那里的紈绔最多,最頂尖,那就得要數東宮了,雖然李承乾用人從不看出身,但是東宮初立的時候,很多勛貴子弟都被皇帝有意無意的安排到了兒子身邊。
這些頭上長著犄角的家伙們,也都奉行太子“少惹事、多做事”的教誨,在不同的領域上建立不少的功勛,所以年紀輕輕的也都身處要職。
可這人太低調了,就難免被人家輕視,各各都以為你是好欺負的角色,搟面杖舞的也跟丈八蛇矛似的,要不然張慎幾怎么敢找丘神績的麻煩呢。
對于敢在御史臺當著魏征的面大打出手的長孫沖來說,刑部大牢就是個小水坑,張亮這個刑部尚書在其他人面前是大員,是重臣,是個及不好惹的家伙。
可他今天的對手是長孫沖,是當朝的駙馬都尉、宰相之子,同時也是朝中為數不多可以身著紫袍的年輕大員,這不,今兒這位駙馬爺就是穿著同張亮一樣的紫袍來到刑部大牢的。
自從他和長樂公主大婚后,皇帝就將他的紫袍還給了他,不過,長孫無忌卻告誡他,這身衣服不僅是顯貴的標志,更是招人嫉妒的根源,所以平常的時候他是只穿飛魚服的,但今兒個不行啊,這要不把譜兒擺大點,張亮和他那假子真以為老子是混假的呢!
“不錯,非常不錯,鄖國公,刑部的效率很高嘛,才不到兩個時辰就能把我內衛副統領打成這樣,你們刑部什么時候有資格審訊皇家衛率了?”,
長孫沖背著手,一邊在刑房中踱步,臉上的戲謔之色溢于言表,但讓人奇怪的是,他竟然絲毫沒有把丘神績放下來的意思,丘神績也沒有要求把自己放下來,臉上也只是猙獰的笑著。
還沒等張亮說話,張慎幾欠欠的跑了出來,肅聲回道:“駙馬爺,兄弟也是沒有辦法,我正帶著手下準備捉拿劉恭的同伙時,丘神績恰如其分的也出現在那,這不得不讓兄弟生疑啊。
你也知道,陛下對劉恭的案子盯的很緊,而且還有嚴令,所以兄弟們下手就重了點。”
他說的這個案子,長孫沖知道,四月份時候,有個叫劉恭的人,因為脖子上的紋理象一個“勝”字,便自稱“當勝天下”。此事被人舉報后,劉恭被定為叛逆之罪,關進監獄。
本來皇帝是不在意的,長安城里的小孩還糊個帽子裝皇上呢,隨即不以為然地說:“怎能憑一個字紋便置人于死地呢?如果上天要把天下交給他,并非我個人的力量所能除掉。如果此人無天命,一個字紋又有何妨?”
可就在皇帝準備下令將劉恭釋放的時候,前太史令傅奕卻站了出來,他把圖讖、龍鱗之事好好地講解了一番,對于他的話,皇帝就不得不信了,畢竟他當年可是率先看破的“天機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所以這就有了,下旨嚴辦劉恭一案的說法。
啪,長孫沖用一記響亮的耳光回答了張慎幾,這可讓張亮和小白臉一下子弄傻了,左右打量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們刑部的地盤,不是內衛府的詔獄。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長孫沖直接就沖向了張慎幾,直接就把他的頭按在桌子上,隨即厲聲罵道:“你特么是那來的兔崽子,還敢跟老子稱兄道弟,擺譜,還特么敢在老子面前擺譜,倒是接著擺啊!”
“賢侄,你這是干嘛,有話好好說嘛,來,先放開小兒,這是個誤會,咱們坐下來慢慢聊啊!”,
張亮憋著心中的火氣,好說好商量著,干啥啊這是,就算是抓錯了也不用這樣吧,就算是你老子長孫無忌也不能在我的地盤這么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