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寬不是第一個有這樣顧慮的人,同樣的話許敬宗也和他說過,倒不是李承乾真的貪權,早在半個月前他就在麗政殿請皇帝出來主政了。可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怎么都不同意,死活非得等到諸國競技之后,不管李承乾怎么磨,他是死活都不松口。
思來想去后,李承乾才知道上當了,今年來的國家多,吐蕃那還虎視眈眈,如此復雜的局勢正是考驗當政者隨機應變能力的時候,這特么又是父親給兒子出的一道考題。
想到這里,李承乾心中不由的嘆氣,這都那跟那啊,自己都是要當父親的人了,能不能不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考教一下。
“彥集,你是忠臣,咱們這話那說那了,陛下那里,孤早就說過了,可他老人家總以龍體未愈為借口給擋了回來。要是孤說的多了,他就抬手要打,還說孤是不孝之子,不愿意為父分憂。你說他都把話到這份上了,孤這個做兒子還能說什么呢,算了,只要能盡孝,擔待一些猜忌就擔待著吧!”
聽完太子的話,竇寬有點懵逼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皇帝為什么要這么做,要知道他可是正值壯年,年富力強,這龍椅恐怕還得作上幾十年,手中的權力應該牢牢地把在手里才是。
可他呢,不僅讓太子掌握軍權,參議朝政,更是以縱容的態度讓太子收拾民心,這樣情況按理說應該在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之前才應該做的吧,為什么這么早呢。
而且太子的自身實力不斷地增強,他就不怕自己還沒有老去,太子或者手下的人就迫不及待了嗎?武德九年那例子可是擺在那呢,這其中的原委沒有人比皇帝自己更清楚了吧。
當然,滿朝文武有這樣疑慮的人不止他一個,在東宮的近臣中只有一人對此一言不發,那就是趙國公長孫無忌。這老狐貍迄今為止最大的變化就是對待儲君外甥的態度,那個恭謹有加的勁兒比任何一個宰相都重,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愣了半天,竇寬臉上浮現出了更多的不解之色,感慨道:“天意自古高難問,古人誠不欺我,陛下的心思,那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看得懂的。”
“行了,你要能猜出來就怪了,孤給他當了這么多年的兒子,朝夕相處,還不是很多時候都看不懂父皇的心思,這有什么可奇怪的!”
老實話,李承乾一直都認為大臣們在這方面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以軍隊來說,自己手里只有六率和左武衛軍可以調動。
而且自從南北衙成立后,皇帝調整了諸衛大將軍的人選,掌控力更超從前,把北衙變成了他的私軍,把南衙徹底的清洗了一遍,在現今的諸衛中,誰還能比皇帝更有威望呢。
再以皇宮為例子,戍衛東宮的只有千余名侍衛,其他的地方都是由皇帝的心腹把守,自己雖然是監國也沒有權力調動他們。即使李承乾有謀逆的心,只要敢走出東宮,用不了半個時辰人頭就會被用盤子盛好了送到皇帝跟前。
如此的話,還不如直接抹脖子來得痛快呢,真不知道那些家伙是怎么想出這么奇葩的想法的,這不荒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