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能想到,這個從小除了哭,連個字兒都些不好的家伙,進了東宮以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不僅把人都拉了過去,變成了他在朝中的助力,更是牢牢地抓住了手中的兵權,把看門放哨的貨鍛造成了一支鋼鐵雄獅,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別的不說,就說那年他在安州大都督任上的時候,安州發生的叛亂吧,他親眼看著柴紹的軍隊兵敗如山倒,他也親自觀摩了東宮六率是如何以泰山壓頂的勢頭殲滅叛軍的。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李恪對于太子在軍事上的天賦有這深深地恐懼,李恪自幼名師調教,博覽群書且弓馬嫻熟,熟知歷代興亡的他知道帝王選擇繼承人的先決條件是什么了。
什么嫡出、長子、母族強大,那都是扯淡,最重要的就是“子類其父”,李恪從小就以此為追求,希望皇帝能看到他身上的亮點。可誰能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太子啊,在這方面比他作的好多了。
文治武功,樣樣都能拿的出手,賑濟災民、減免賦稅、疏通河渠、勤政愛民,這次又勒石燕然而回,拿到了武將的最高榮譽,一舉躋身名將之列,這對于李恪來說不得不說是個天大的諷刺。
嫉妒歸嫉妒,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不得不承認,太子比他強多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讓其自我膨脹,作出什么不可人言之事,讓父皇主動放棄他,如此方能才有機會,岑文本給他的建議也是如此。
是以,擺在他面前的選擇不多了,與李泰握手言和,甚至達成一定的攻守同盟,把時間拖得更長久一點,讓太子的耐心逐漸消失,他知道自己那個大哥的抱負極大其耐心也就越少。
而老師說的也一樣,這幾年父皇的年紀大了,疑心病也越來越重,好幾次連老師這樣的近臣都差點折進去,太子手里的權力那么大,他又怎么能全然不惹猜疑呢。
“三哥說的沒錯,東宮的那位,什么時候拿正眼看過咱們。不要說你,就算我與他一母所生又怎么樣,還不是抬手就打,一點面子都不給。”,話間,李泰飲了一杯,然后感慨道:“他呀,從進東宮那天起,心里就沒有咱們這些親兄弟了。”
對于李泰來說,他恨李承乾不僅是因為東宮的儲位,更為主要的是他也搶去了父母的寵愛。小時候,他被送到太極宮與建成的幾個兒子一起被太武皇帝教養,父皇和母后的眼里就只有自己,從來不會想起李承乾是何許人也。
可玄武門一夜之間,什么都變了,他這個過去不受重視的家伙也成了香餑餑,所有人都圍著他轉,憑什么啊,就憑他早出生兩年?
“好,青雀,你掏了心窩子,三哥也不藏著掖著,以后在朝中,有些事還得互相理解和幫助。否則,你我都活兒不了多久,你明白嗎?”
李恪相信,岑文本能打聽出來的消息,劉洎一樣也能。丹陽公主啊,父皇還是違背的當初的諾言,可誰保證李承乾不會同樣把屠刀也揮向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