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沒想到在他收到信件包裹的第二天,就見到了從帝都趕過來的孫哲。孫作家風塵仆仆,一臉憔悴的樣子,像極了舊社會逃荒的難民。
《當代》雜志社沒有預料到馮慕先生的一篇文藝評論,使前期《花環》在讀者中醞釀出來的良好口碑一下子爆發開來,從備受爭議一下子變得舉世矚目。
因而,出版社的一些后續計劃不得不提前進行,原計劃到年底才發行的單行本提前到了現在,孫哲就是來找張偉商議《花環》單行本出版事宜的。
此外,最近中央廣播電臺和多家戲劇演出單位都在和出版社聯系,想要獲得作家的授權,對《花環》進行改編,搬上戲劇舞臺。
張偉遠在山城,這些單位根本不認識張偉,也沒有張偉的聯系方式,只能找到《當代》雜志社進行洽談。
雜志社這才急匆匆的將孫哲派了過來,因為在出版社里面也只有他認識張偉,和張偉比較熟悉。
由于事出緊急,孫作家甚至沒有買到座位,是一路站票乘了近四十個小時的火車才趕過來的。
張偉是在辦公室里面見到孫哲的,孫作家當然還是被吳雪領過來的。
這小丫頭現在對張偉這位年輕領導的事情都很上心,中午吃完飯之后就想著來張偉這里繼續看信,昨天看了一下午還挺好玩的,尤其是看到了居然有女孩子寫那么大膽的求愛信件。
吳雪在營地門口遇到了被衛兵攔下的孫作家,她了解了情況之后,就將人給帶了過來。
寒暄過后,張偉問道:“孫作家,你怎么來了,我昨天才剛收到你們雜志社寄來的信件。”
孫哲一路可謂是顛沛流離,現在總算是見到了正主,也沒回答問題,先是大倒苦水的說道:“張指導員,哦不,應該叫張股長了,我總算是見到你了,你們這部隊的駐地也太偏僻了,我是站了四十個小時的火車,又站了六七個小時的客車才找到你這,還被衛兵擋在外面,幸好有這位女同志帶我進來。”
張偉給孫作家倒上一杯茶水,又給他點上一根煙,不好意思的說道:“太勞煩您了,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說一聲就行,寫信也可以,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
張偉現在對這位發現自己的伯樂可是很感激的,何況當初人家還免費幫自己改了好幾天的稿子,改完之后凝練了許多,沒了那么多水字數的篇幅。
孫哲喝了口茶,休息了一下,就說起正事,“張股長,你現在還不知道《花環》發表之后有多轟動吧?”
于是,孫哲將《當代》雜志創刊號發行之后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前面的一段故事張偉在昨天收到的雜志社寫來的信件中已經有所了解了,但是最近這幾天的事情,尤其是馮慕老先生仗義執言之后事態的發展卻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