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必須要想辦法改正一下這方面。
至于現在,那就只能等待士會的決定。
士會抬起頭來,道:“所以老夫其實已經想好了,魏氏先宗主魏悼子曾經和老夫定下一樁婚約,今日便是這樁婚約履行之時。智君子,老夫很抱歉。”
高臺之上先是一靜,隨后一片低聲嘩然。
“老夫沒聽錯吧,士大夫竟然選擇了魏氏子?”
“荀氏剛剛被趙氏打壓,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趙孟的身體……”
“趙成子之后有趙孟,趙孟之后不是還有君子朔嗎?”
“君子朔是君子朔,魏氏子乃魏氏子,又不能混為一談。”
“只能說士大夫還是看好趙氏吧,不然也無從解釋。”
眾人口中說著,目光還是緊緊的盯著士會、魏相和智罃三個當事人。
智罃一臉的不敢置信,整個人好像被大錘擊中,連退三步。
魏相猶豫了一下,將腳稍稍收回兩寸,沒有讓腦后不長眼的智罃被自己絆倒。
一只大手拍在了智罃的肩膀上,讓智罃接下來所有的話都無法說出口:“仲弟,帶罃兒下去。”
魏相也回過神來,朝著士會恭恭敬敬的行禮:“多謝大夫。”
士會看著離去的智氏父子,輕輕嘆了一口氣,對著魏相道:“老夫對這個女兒還是頗為疼愛的,希望你以后不要讓老夫因為今日之決定而后悔。”
一個人正好上了高臺,聽到了這番話,并順便接了一句:“請大夫放心,魏氏一定不會讓大夫因為這個決定而后悔的。”
魏相下意識的看過去,發現宗主堂哥魏絳站在那里,手里還提著一顆大大的虎頭,鮮血滴答落下,露出燦爛笑容。
魏氏一族的武勇是刻在血液里面的。
“打聽到了,打聽到了!”一名女官一蹦三跳的來到了莊姬公主的面前。
聽八卦是每一個女人的本能,聞風聚集的十幾名卿大夫之女此刻已經是心癢難耐紛紛出言催促:“說說,究竟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女官道:“是智氏君子智罃和趙氏少庶子魏相向士會士大夫求親!”
一陣嬌呼,所有女子的目光都落在了季祁臉上。
季祁小嘴微微的張著,俏臉羞成一塊大紅布,但依舊下意識的問道:“父親答應了哪個?”
心急的少女們七嘴八舌:“肯定是智氏君子!”“魏氏比智氏差遠了。”“魏相只是小宗之子,還不是大宗嫡子,哪里配得上曼!”
莊姬公主咳嗽一聲,讓激動的女孩們暫時平靜下來:“士大夫究竟答應了哪個?”
女官道:“答應了魏氏子!”
一群唧唧咋咋的麻雀瞬間安靜,但馬上又爆發出了更大的聲浪。
“曼啊,你父也太狠心了,怎么把你嫁給一個士人?”
“曼,你回去一定要和你父親說說,看看能不能改一下。”
“是啊,我輩女子若是嫁給一個士人,將來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魏氏女葭連出現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將來曼你怕是要步她后塵了。”
在一片夾雜著驚訝、不敢置信、同情和風涼話的聲音之中,季祁有些訝然的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一種感受。
真的……要嫁給那個人了?
才只見過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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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始皇帝本紀》:“秋狩,智罃獵白鹿而獻,晉侯大喜,曰:‘如何賞汝?’智罃拜曰:‘愿請君候為媒,求娶士氏季女。’晉侯乃媒之。士會曰:‘臣女已許魏相矣。’智罃大怒而退,愈恨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