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弟,括弟!”原同連叫幾聲都叫不回屏括,臉色不由變得十分難看,惡狠狠的說道:“這個混賬東西,真是長了膽子了。趙孟,等我追上去,好好的說說他!”
說完,原同也站了起來,離開了議事堂。
趙朔的臉色看上去似乎十分平靜,但在沒有人能夠看到的袖子之中他的雙拳早已經握得緊緊的,指間關節都明顯發白。
樓嬰沉默片刻,先是看了看對面原同和屏括的兩個空座位,然后又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空座位,最后嘆了一口氣。
自從被士會在卿位爭奪戰之中擊敗之后,韓厥最近這段時間來下宮的次數明顯比以前要減少很多。
韓氏畢竟也是晉國公族的近親分支呢。
樓嬰也站了起來,朝著趙朔拱手為禮:“趙孟,我先走了。”
趙朔擠出一絲笑容:“季叔好走。”
樓嬰的腳步剛剛踏出議事堂沒有幾秒鐘,趙朔的拳頭就狠狠的砸在了桌案上。
“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一刻,趙朔年輕的臉龐上展現出來的是毫不掩飾的怒火。
而這份洶涌的怒火正好被剛剛走進議事堂的魏相收進眼中。
魏相咳嗽一聲,恭恭敬敬的朝著趙朔行禮:“臣魏相見過主君。”
趙朔的臉上一開始有些慌亂,但馬上他的表情就立刻變得正常而嚴肅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親事完成了?坐吧。”
魏相左右看了看,在最下首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
趙朔平靜的看著魏相,道:“我聽說你的昏禮頗為熱鬧?”
魏相道:“不瞞主君說,確實有一些賓客。”
趙朔笑了起來:“六卿齊至,這對于一名上士來說已然是不世殊榮了。我大晉開國以來,能有這般待遇的上士恐怕也就你魏相一人。”
魏相聳了聳肩膀,道:“不瞞主君說,臣覺得這或許是我那位外舅的計策?”
趙朔眉頭一揚:“哦?”
魏相道:“其實臣那位外舅曾經希望臣脫離趙氏。”
趙朔揚起的眉頭突然皺緊。
魏相道:“但臣沒有答應,所以就有了婚禮之事。”
趙朔沉默半晌,突然笑了起來:“你之解釋未免多余,我若疑你,又怎會讓你出任中庶子。”
魏相十分誠懇的朝著趙朔行禮,道:“有主君此言,臣也就放心了。”
君臣兩人同時微笑了起來,趙朔的袖子慢慢放下,魏相后背的冷汗也停止繼續沁出。
伴君如伴虎啊。
趙朔饒有興致的看著魏相,就好像一只猛虎在注視著自己的獵物:“魏相啊,不瞞你說,我現在有一件事情相當苦惱。如今郤缺為正卿后對趙氏諸多壓迫,雖然你也獻上韜光養晦之策,但郤缺此人的胃口終究是太大了!所以,你可還有其他辦法?”
魏相的麻煩還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