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負羈注視著面前大戟,臉色變幻不定,嘆了一口氣之后站住身形:“你贏了。”
由于熊負羈并沒有受傷,所以,他成為了趙朔這輛戰車的俘虜!
熊負羈的御手和車右羞愧無比的跳下戰車,在熊負羈的面前跪了下來,紛紛拔出長劍。
熊負羈一腳一個直接將兩人踢倒在地,沉聲道:“滾回去,讓大王準備好足夠的條件來贖本王子,然后等待著本王子日后繼續帶你二人馳騁疆場!”
御手和車右站了起來,跪地朝著熊負羈磕了三個頭,然后上了戰車,頭也不回的駕車離去。
熊負羈看著魏相,道:“你手中是何兵器?若非此兵器神異,你斷然不能一招敗我。”
魏相右手一抬,沉聲道:“此兵器為我在大戟的基礎上所改造而來,名為‘方天畫戟’!”
熊負羈神色微微一動,深深的看了一眼魏相:“不錯。趙孟,可以了。”
趙朔露出笑容:“王子負羈,得罪了。”
趙朔一揮手,自有趙氏親兵上前,將熊負羈帶走。
當熊負羈被帶走之后,趙朔再次將目光轉向面前的戰場,發現已經有一支至少五十輛戰車和一千五百名徒兵所組成的楚軍在自己的趙氏軍面前列陣。
又一名觀戰已久的楚國將軍驕傲的舉起了手中的長戈:“我乃許伯,趙孟,請了!”
趙朔看了看魏相,發現魏相已經舉起方天畫戟,于是便朝著對方拱了拱手:“許伯,請!”
玉槌落金鼓,戰斗再起。
日頭漸漸中天,然后西斜。
在揮動著方天畫戟殺死了又一名上來挑戰的楚國將領之后,魏相大口大口的喘氣,汗珠布滿額頭。
一個人要包攬兩個人的活計確實是非常累人的事情。
但努力是有回報的,楚國的左軍已經被晉國下軍擊潰,此刻晉國下軍正在朝著楚國中軍的位置包抄,魏相甚至已經可以看到遠處那面黃色的楚國王旗!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尖銳的鳴金聲從那一處王旗傳出,并迅速傳遍了整個戰場。
楚王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停車!”趙朔在聽到鳴金之聲的第一時間就下達了停止追擊的命令。
這個決定讓魏相很不爽:“我們距離楚王只有不到兩里地了!”
趙朔抓住魏相的肩膀,用力搖晃:“那是楚王,你覺得我們真的能夠抓住他?”
魏相深吸了幾口氣,看了一眼在楚國王室軍的嚴密護衛下緩緩撤退的楚王大旗,再看了看身后已經頗為凌亂的趙氏軍陣,不得不承認趙朔是對的。
就在魏相看著楚王的時候,楚王也在看著魏相。
后撤之中的楚王臉上帶著明顯的遺憾,但并無太多的沮喪神情。
自從三十二年前的城濮之戰起,楚國在面對晉國之時的失敗就已經是常態。
這樣的失敗對楚國而言并不足以傷筋動骨。
楚王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一面紅旗,突然開口問道:“那面趙氏之旗應當是趙盾之子趙朔所在了?”
伍參站在楚王面前瞇著眼睛看去,十分肯定的點頭確認:“大王,確實是晉國下軍佐趙朔。”
楚王點了點頭,輕聲道:“那個小子……便是趙朔之車右啊。對了,負羈也被那小子擒拿了?”
伍參臉上的表情越發無奈:“王子負羈確實被魏相所擒。”
楚王哈哈的笑了起來:“寡人就知道此子并非凡類。只可惜如此人才卻不能為寡人所用!罷了罷了,且隨寡人回師郢都,向令尹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