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庚沉默幾秒,繼續道:“根據我們在趙朔身邊的眼線所報,趙朔根本就沒有出手,熊負羈是在和魏相的單人較量之中失手被擒的,而且——只用了一招。”
智罃好像被一柄大錘撞中,瞬間后退兩步:“一招擒下熊負羈?這怎么可能?”
中行庚嘆了一口氣,道:“這就是事實。從眼線的講述來看,魏相或許有些取巧,但一招擒下熊負羈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智罃臉頰的肌肉不停顫動,說話的時候語調都有些變了:“魏相……當真有這么強?”
中行庚無言。
過了好一會,智罃總算是調整好了心態,惡狠狠的說道:“無妨,反正楚國還有養由基呢,等到哪天在戰場上遇到養由基之時,便是魏相的死期!咦,兄長你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中行庚輕輕的拍了拍胸口,然后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面前這位堂弟:“你還沒聽說嗎?前幾日魏相跟隨魏氏大夫魏絳去楚營下戰書之時和養由基比試射藝,一箭將養由基射成重傷,還因此而得到楚王蹭弓。”
砰的一聲,智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瞠目結舌,良久無言。
魏相見到趙朔的時候,趙朔正如同一只驕傲的公雞,邁著驕傲的步子,昂首挺胸的帶著原同、屏括和樓嬰朝著晉國中軍大帳走去。
看到魏相之后,趙朔臉上的笑意頓時就越發濃郁起來:“來來,中庶子,隨我進帳!”
魏相笑著點頭,然后走在了眾人的最后方,也就是樓嬰身后。
樓嬰看了魏相一眼,十分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臉:“魏相,你今日做得不錯,非常不錯!”
魏相微笑道:“全賴主君指揮有方!”
樓嬰好像第一次認識魏相一樣,把魏相上下打量了一遍,突然嘆了一口氣:“若是我能有你這般武藝出色之臣,豈不美哉!”
魏相笑了笑,沒有開口說話。
我魏相就算是餓死,窮死,沒當官潦倒而死,也不可能在你這個滿腦子只有女人的家伙麾下當家臣好吧!
突然,趙氏眾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一位男子出現在了趙氏眾人的面前,此人年紀輕輕卻身著大夫將軍甲胄,一身盔甲上遍布血跡,看上去煞氣十足。
年輕男子朝著趙朔拱了拱手:“邯鄲旃見過趙孟。”
“邯鄲旃?”魏相先是一愣,隨后馬上想起來此人是誰。
趙盾有一個族弟叫做趙穿,趙穿便是七年前殺死晉靈公之人!
在殺死晉靈公之后,趙盾原本打算讓趙穿出任下軍佐,然而卻遭到了其他卿大夫的強力反對,不得已只好給了趙穿邯鄲作為封地。
趙穿有了封地之后正式開宗立廟,邯鄲氏由此從趙氏分離成立一支小宗,趙穿、也就是邯鄲穿成為了邯鄲氏的第一任宗主。
而面前這位邯鄲旃是邯鄲穿的長子,也是邯鄲穿死后繼任的第二位邯鄲氏宗主。
魏相看著邯鄲穿,眼睛微微瞇起。
說起來,魏相正好有事想要找這個邯鄲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