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庚同樣也是微微一頓,隨后笑道:“那是自然,君子相請吧。”
半個時辰之后,在野王城的城主府中,三人一邊飲宴一邊看著美姬起舞,相談甚歡。
狐邊喝得興起,臉色已經是通紅一片,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大了不少:“也不怕兩位笑話,自從我狐氏一族退入山中,這華夏之美食佳肴還有舞姿卻是多年未見了,唉!”
話語之中帶著五分嘆息,五分痛恨。
中行庚放下酒杯笑道:“君子邊何須如此?只要除去趙氏,狐氏一族自然就能重歸大晉卿大夫之列,恢復往日榮光了。”
智罃也道:“是啊,趙氏為惡大晉多年,早已經是人人厭之,狐氏回歸也是大勢所趨啊!”
狐邊用力的將酒爵拍在桌案上,笑道:“確實如此,家父二十年來無時無刻不想著重歸大晉,如今正是完成家父愿望的最佳時機!兩位,說說我該如何去做吧!”
中行庚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道:“敢問君子邊,狐氏這一次有何準備?”
狐邊正色道:“一千名驍勇善戰之卒!只要削弱趙氏,這一千名勁卒任憑兩位驅使,上刀山下油鍋皆可!”
中行庚和智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幾分喜色。
和位于太行山最南端的草中戎這種小部族不同,狐氏畢竟在晉國當了幾十年的卿族,底蘊自然是頗為雄厚的,如今在赤狄一族中同樣也是實力強大,單單從這一次竟然能一口氣派出一千名勁卒便能夠看得出來。
中行庚的笑容越發濃郁,語氣也變得越發和緩:“不瞞君子邊說,這一次趙孟為了援助邯鄲氏派出了他麾下的親信中庶子魏相前往邯鄲。只要我等能夠殺死魏相并趁機消滅邯鄲氏,趙氏就斷了一臂。到時趙氏元氣大傷之下我父再提出讓狐氏回歸,想必大晉朝中就無人能夠反對了。”
狐邊哈哈大笑,用力一拍桌案:“既然嗣卿都如此說了,那這魏相已經是死人一個!”
中行庚同樣大笑舉杯:“君子,喝完此爵,你我邯鄲再會!”
魏相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欽定為死人一個,依舊在辛苦的朝著邯鄲趕去。
一路上再沒有什么不開眼的戎人前來騷擾,河內平坦的地形也讓魏相一行人的趕路速度增加了不少,又過了八天時間,魏相一行人終于進入邯鄲領地之中。
當看著面前遠遠的那面紅色“邯鄲”大旗以及旗幟下的邯鄲旃之時,魏相整個人都長出一口氣,完全放松了下來。
在看到士燮的時候,邯鄲旃臉上的驚訝神色完全沒有任何掩飾,隨后又變成了驚喜:“嗣卿怎么來了?邯鄲旃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邯鄲旃對士燮的態度十分熱絡。
“臣見過大夫!”魏相朝著邯鄲旃拱了拱手,他如今是邯鄲氏的旅長,稱一句臣倒也算是理所當然。
不過無論是魏相還是邯鄲旃都知道這個臣屬關系只是暫時的,所以邯鄲旃在回話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客套,直接開門進山的問道:“匠人呢,都帶來了?”
魏相微微一笑,道:“當然。不過除了匠人之外,我們可能還會帶來一些客人。”
邯鄲旃有些驚訝的一挑眉毛:“客人?”
魏相攤開雙手,一指身后兩名依舊被吊在馬車旗桿上的戎人俘虜,認真的說道:“可能會我們命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