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庚臉上的驚訝神情無法掩飾:“兩萬赤狄兵馬圍攻邯鄲,反而被邯鄲氏逆襲成功?”
不僅僅是中行庚,所有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完全震驚了。
兩萬對三千,就算是邯鄲氏這邊的華夏甲士們戰斗力更強,最多也就能守住邯鄲,這還反殺了是個什么情況?
在聽完了狐氏這些家伙的敘述之后,中行庚和智罃更是呆若木雞:“廧咎如主將蘭多帶著一群不知名的晉國勇士進入潞氏大營,一位不知名的晉國勇士當場將潞氏族長和狐邊殺死?”
狐氏眾人朝著中行庚和智罃砰砰砰的磕頭:“我家君子死了,還請兩位君子為我家君子報仇!”
按照狐氏的規矩,狐邊一旦死了這些人也活不了,只有報仇才能夠讓他們家中的妻兒們不至于淪為奴隸。
過了好一會之后,中行庚才總算是穩定了心神,道:“爾等稍安勿躁,先下去休息,等我想個頭緒出來再找你們。”
狐氏眾人凄凄慘慘的離去了。
等到大堂之中只剩下兩人,中行庚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下去。
智罃忍不住開口道:“兄長,他們所說的那個格殺了潞氏族長和狐邊的大晉勇士,該不會就是魏相吧?”
中行庚瞪了智罃一眼:“我倒希望是別人,但你覺得別人能有這般武藝和膽識?”
這個反問把智罃噎了好幾秒,終于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確實是魏相那莽夫的風格,他怎么就不怕死呢?”
智罃哼了一聲,道:“怕不怕死不是關鍵,你馬上派人去中牟城找先克,問問他為何明明魏相帶著廧咎如中人大搖大擺的從他的領地之中通過,他卻完全沒有對潞氏和甲氏那邊提出任何警報!”
無獨有偶,同樣的問題也有人對著魏相提了出來。
雖然因為魏相的緣故被揍得鼻青臉腫,但是當魏相拿出一把鋼劍送給蘭帊之后,蘭帊立刻就和魏相再度變得親密無間。
“好妹夫啊,你說你怎么就敢一個人跑去我們廧咎如,然后又再跑去潞氏的大營之中呢,難道你不怕死不成?”
在場的其他兩位蘭氏兄妹也投來了好奇的眼神。
魏相略微一沉吟,然后十分認真的說道:“怕死當然是怕的,只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怕死就能解決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每一個人剩下來就注定了階級,有些人生來就注定要比其他人更加高貴,而有些人一輩子恐怕也無法突破自己的階級。
我算是一個比較幸運的人,雖然出身并不算十分優秀,但依舊比很多很多人強上太多,可也距離這個世界的巔峰有著非常非常遙遠的距離。
所以我要拼命,因為……時不我待!其他家族的輝煌都是一代代的累積下來的,如果我不拼命的話,又怎么可能在一代人的時間里完成崛起和超越呢?”
蘭帊看了魏相良久,道:“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一個莽夫,想不到你還是一個野心家!”
魏相哈哈大笑,道:“我覺得野心家這三個字改成‘胸懷大志’或許會更加合適!”
在另外一邊坐著蘭茹靜靜的看著魏相,似乎有些東西要從少女的芳心之中滿溢出來了。
在魏相離開之后,蘭氏三兄妹之中最為年長的蘭多對著自己的弟弟和妹妹說了這么一句話。
“此人將來要么便真的能夠成事,要么就一定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