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在場三人臉上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樓嬰忍不住再度開口道:“趙孟,事關趙氏整個大家族之大業,怎能但憑魏相一面之詞就做出決定呢?”
趙朔笑著正打算說些什么,一旁的韓厥突然平靜的開口道:“魏相是對的。”
樓嬰怒道:“你怎么知道魏相是對的?”
面對趙朔的時候樓嬰還有一些尊敬,但面對韓厥這個“家養子”的時候樓嬰當然是不存在這種尊敬的。
韓厥淡淡的說道:“因為最近宮醫被召入宮中的次數明顯增多,而且……有一名宮醫前段時間不知為何突然暴病身亡了。”
樓嬰好像被人抽一個耳光,良久沒有說話。
邯鄲旃咳嗽一聲,道:“魏相此人,確實值得信賴。”
……
“我早就告訴你了,信我肯定沒錯!”魏相有些不耐煩的對著身邊的蘭帊說道。
這已經是魏相第八次回答蘭帊同一個問題,如果要是換一個脾氣急一點的人,魏相覺得蘭帊早就被丟進汾水之中游泳至少三次了。
蘭帊訕訕的笑了笑,道:“你是自家人,我當然是信你的,只是這人參……真的能賺那么多錢?”
魏相砰的一聲直接后仰倒在了車廂之中,不再說話。
終于,魏相回到了絳都之中的魏氏府邸,并帶著整整五百顆精心挑選出來過的人參。
魏氏府邸正門大開,宗主魏絳帶著老爹和三叔,以及一干魏氏家臣等候著。
這個待遇把魏相嚇了一跳,直接蹦下馬車:“宗主,這如何使得?”
魏絳的笑容無論何時看上去都是那么和熙而穩重:“相弟,你這一次在邯鄲之中為我魏氏立下大功,如何當不得?”
短暫的寒暄過后,魏絳含笑讓到一邊,一個讓魏相心中有些顫抖,但又無比親切的人影走了上來。
老爹用力的拍了一下魏相的肩膀,道:“干得不……咦?你的身體怎么如此之弱?”
被一巴掌直接拍得坐到地上的魏相重重的咳嗽一聲,臉色微微有些通紅,道:“這個嘛……最近這兩天有些勞累。進去聊,進去聊!”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輛馬車緩緩的在魏氏大門前停了下來,士燮走下馬車,笑道:“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啊。”
片刻之后,幾人在魏氏大堂之中各自分賓主落座。
率先開口的是宗主魏絳:“相弟,你說有一件對我魏氏意義重大的事情要說,不知是何事?”
魏相微微一笑,先問了魏絳一個問題:“宗主,敢問我們魏氏這兩年的收入如何?不用告訴我總數,單單說每年的結余即可。”
魏絳看向了身為魏氏家老的三叔魏顆,三叔臉龐看上去有些發紅,但還是有些無奈的說道:“去年的結余是二十石糧食,今年由于經歷了柳棼之戰,若不是趙氏那邊的援助,恐怕反而要虧空不少。”
魏氏很窮。
一群武人操持的家族就是如此,有多少花多少,每年年底庫房都能餓死老鼠,甚至有時候還要把家底往外掏。
這固然能夠保證魏氏內部的凝聚力,但不善經營的事實卻是魏氏難以發展壯大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