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只是一個三流諸侯國,國力比鄭國這種中原二流但依舊算得上當世大國之一的國家遠遠不如,消息自然也不如鄭侯靈通。
曹侯聞言這才恍然,道:“難怪這魏相竟然如此大膽,鄭侯覺得這一次他能否逃過此劫?”
鄭侯沉吟片刻,對著曹侯附耳道:“中行伯畢竟乃是晉國中卿位高權重,魏相又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失禮,加之晉國公族與趙氏不合乃是眾所周知之事,魏相怕是難逃一劫。”
曹侯哦了一聲,有些惋惜的看了魏相一眼。
看起來不錯的一個年輕人,就是招惹了荀氏這樣的大家族,可惜了。
回去得用魏相作為反面模板教育一下幾個曹國公子,那就是審時度勢很重要,選擇投靠對象同樣也很重要。
像曹國這樣的小國,一旦選擇的投靠對象不對,分分鐘就是滅國之災啊。
就在這個時候,晉侯微微抬手,輕輕的敲了敲桌案。
說來也怪,明明剛剛整座大殿都還吵得像菜市場一樣,但當晉侯收回手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知道晉侯即將做出裁決。
中行林父瞇著眼睛盯著魏相,眼底有精光閃過,心中暗道:“魏相啊魏相,爾當真以為進獻十萬錢給君候就能保爾無憂了?我堂堂荀氏一族多年侍奉公族,難道還比不上你的十萬錢不成!”
中行林父想要看到魏相緊張的表情,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魏相依舊神色自若的站在那里,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一般。
晉侯清了清嗓子,先看了一眼中行林父,然后將目光落在了魏相身上,淡淡的說道:“魏相,中行伯所言不假,爾確實是在本侯和諸位君候面前失禮。若是本侯不罰你,未免讓諸侯、諸卿、諸大夫心生不服。”
晉侯說到這里,中行林父的臉上已經露出笑容,看向魏相的目光之中儼然已經把魏相當成了一個死人。
士會大驚,立刻站起來道:“君候,老臣以為魏相……”
晉侯似乎早有準備,直接打斷了士會的話:“士伯,讓本侯說完。”
士會楞了一下,拱手道:“是臣孟浪了,君候恕罪。”
晉侯朝著士會溫和的笑了笑,然后再次將目光落在魏相身上,淡淡的說道:“魏相,本侯罰你上繳國庫一萬錢,以做失禮賠罪之用,你可心服?”
晉侯話音落下,大殿之中氣氛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中行林父的笑容僵在臉上。
一、一萬錢?
這特么和沒罰有什么區別?
魏相深吸一口氣,朝著中行林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后朝著晉侯躬身行禮。
“臣,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