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首依舊搖頭。
智罃一拍大腿,笑道:“那就明白了,原來是韓厥大夫!”
智首瞪了智罃一眼,還是搖頭。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突然,中行庚似乎明白了什么,無比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仲叔,這個人……莫非是魏相?”
噗的一聲,智首還沒回答,智罃先笑了出來。
“兄長你開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魏相,哈哈哈哈……就憑他?哈哈哈哈……”
智首看著中行庚,緩緩點頭:“就是魏相。”
智罃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無比震驚,下巴都要落地:“魏相?這怎么可能?!”
中行庚雖然說出答案,但同樣也是一臉的震驚:“仲叔……按照你的意思,莫非我們荀氏還要在這件事情上配合魏相不成?”
一陣夏日的風吹過來,將智首已經開始發白的鬢角吹起,這位智氏宗主嘆了一口氣,說出了對中行庚和智罃無比沖擊的事實:“是的。依照你父親所言,我們此次回去主要就是配合魏相和郤缺進行對抗。”
……
……
……
砰的一聲,智罃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無法接受的嚎叫。
“父親,兒不想回扈邑了!”
扈邑。
魏相和士會父子坐在士氏的營帳之中,商議著事情。
士燮看著魏相,一臉的古怪:“雖然說君候已去如今局勢混亂,但你帶著整整兩百人來防身未免也太過……思慮周全了吧?”
魏相聳了聳肩膀,道:“任何時候安全都是最重要的,難道你還沒看出來我的重要性嗎?”
士會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兩個晚輩的插科打諢:“說正事!”
營帳之中頓時一片寂靜。
士會對這副情形表示滿意,道:“老夫今日剛剛去見了郤伯,他確實如魏相所言不愿意支持公子據作為新君,而想要去迎接公子莫為新君。”
魏相嘆了一口氣,道:“從這件事來說,郤伯果然很有當年趙宣子之風啊。”
士會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卿為臣子,為君候服其勞也就算了,怎能如此越俎代庖就連君候大位都要自行決定?郤伯這一次……做得太過了!”
從士會臉上的怒火來看,這一次郤缺的決定是真的很讓他上火。
這幾天士會一直忙于晉侯的葬禮等諸多事宜,當他回過神來之后才發現郤缺竟然已經暗中拉攏了不少大臣,讓“廢掉晉侯遺囑另立公子莫為新君”這個事情成功的在扈邑之中掀起了巨大聲勢,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
魏相倒是早有所料,對此表現得極為平靜:“外舅,是時候實行我們之前商議的計劃了。”
士會先是點頭,但又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你……真的要和中行伯合作?”
魏相笑了起來:“變臉這種技能,難道不是每一位合格政客都應該具備的嗎?”
士會搖了搖頭,道:“終究還是要講立場和信譽的……也罷,既然如此,那就準備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