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大夫,魏相所受到的關注其實是非常高的,在后世大概就是那種天天上熱搜的水平。
許多雙眼睛在盯著下軍大營,許多人的耳目甚至就在下軍大營之中。
因此,魏相練兵的動靜自然也就很快被寫成報告,并送到了那些很關注他的人桌案之上。
下宮,書房。
趙朔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報告:“建造新軍營,這倒是不錯。練習隊形隊列……季叔,這個隊形隊列是個什么東西?”
就在趙朔面前的樓嬰笑道:“不知道,可能是他們魏氏練兵的一些辦法吧。”
趙朔沉默片刻,道:“魏氏的練兵辦法為何如此與眾不同?”
趙朔的武藝一般,軍事才能也不強,但這年代任何一名宗主都需要文武雙全,因此趙朔對練兵之法也有所涉獵。
樓嬰打了一個哈欠,道:“不瞞宗主,任何一個宗族的練兵之法都是保密的。不過老夫倒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據說魏相的練兵法乃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并非魏氏原本的練兵法。”
“什么?”趙朔的眉頭越發的皺緊,道:“祖宗之法雖然也要與時俱進,但魏氏勇武之名可是早就傳遍大晉,是大晉一流的練兵法。他不用魏氏之法,未免過于自信了吧?”
樓嬰攤開雙手,道:“這就不是老夫所能夠知曉的了。”
趙朔手指敲了敲桌案,道:“聽說荀氏那邊最近也有些動作,中行伯讓他荀氏兩名宗子跑去中軍那里練兵,看來是要從這里找回自己的面子呢。”
樓嬰笑道:“那,要不然老夫走一趟下軍軍營?”
趙朔沉吟片刻,道:“這倒是不必了。對于魏相的事情,士伯想來更上心一些。女婿走了錯路,就讓外舅去罵醒好了。”
士會確實也在關注著魏相,所以幾天之后,大舅哥士燮就來到了下軍大營。
“喲,這不是尊貴的嗣卿嗎?怎么,你也來體驗軍營生活了?”
士燮嘿嘿一笑,完全沒有理會魏相的調侃,而是伸出兩根手指在魏相面前搓了搓:“我和你說,這一次沒有五十顆人參,我是不可能在父親面前給你幫忙說話的。”
魏相默然數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模樣真的很猥瑣?”
士燮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放屁!”魏相翻了一個白眼,道:“你不要老是想著搞這些邪門歪道,人參每個月賣多少那都是定額的,我要是把人參給了你,那就是在擾亂市場!市場需求就那么多,要是增產的話就會導致單價下跌,從長遠來看是對人參商業價值的損害!”
士燮毫不留情的揭露了魏相:“你不要給我胡扯這些商賈之道,我就問你一句,每個月悄悄送到下宮、士府和欒府的那些人參是怎么回事,那些就不算擾亂市場了?”
魏相道:“那你怎么不去找你爹要?”
士燮道:“我能找我爹要到,我還找你?”
魏相哦了一聲,朝著士燮拱了拱手:“再見,不送。”
士燮急了,一把抓住魏相:“你真不給?”
魏相翻了個白眼,道:“等你成為中軍佐的那天再來找我,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士燮大怒,一把搶過魏相腰間長劍,揚長而去。
回到士府之后,士燮立刻去書房之中見了老爹士會。
士會顯然很忙,看著面前的奏章頭也不抬的說道:“魏相那個混賬小子說什么了?”
士燮笑道:“他說他很有信心,請父親放心,絕無問題。”
士會哦了一聲,道:“那你腰間這把劍又是怎么回事?”
士燮笑道:“兒看到這把劍覺得不錯,就從他那里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