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
張天陽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份不和諧,但并沒有太過在意。
他的心里還惦記著屏幕里的圖像。
光頭帶教洋哥猶豫了一瞬,最后還是嘆了口氣。
雖然對張天陽之前“大言不慚”的說自己看懂了前三臺手術的行為很不爽,但是對方畢竟是自己的實習生,該教的還是得教。
他走上前兩步。
“我來教你,這個手術衣應該……你……”
后半句話直接卡在了喉嚨里。
因為張天陽已經隨手拿過器械臺上已經拆包的手術衣,然后漫不經心的隨手一抖。
隨著張天陽的余勁,手術衣在空中一層層的展開。
“你怎么這么快,我都沒說完,這個手術衣……”
光頭帶教洋哥眉頭大皺。
可呵斥的話剛說了一半,張天陽又順手把展開的手術衣往上輕輕一拋。
就在手術衣拋起的瞬間,他腳下微錯,半身向前,兩只手從兩個袖口準確的插入。
不過兩秒鐘愣神的功夫,半件手術衣就已經套在了張天陽身上。
相比于其他人穿手術衣的時候需要把手術衣拋幾次,一點點讓袖子挪動上來的情況,張天陽直接一次到位。
直到現在,張天陽才偏過頭,有些疑惑。
“洋哥,你說什么?”
“沒什么。”
光頭帶教洋哥干脆的閉上嘴巴,走到張天陽身后,幫著他穿手術衣。
等到張天陽開始帶無菌手套的時候,光頭帶教就學聰明了。
果然,張天陽異常的熟練。
光頭帶教洋哥在后面全程圍觀,眼神帶著一絲復雜和詫異。
那股子覺得張天陽很裝逼的不爽感覺卻漸漸消退了。
這個小張同學,看起來還是很有底子的。
說不定人家提前做了功課,確實能看懂前三臺腹腔鏡呢?
再觀察觀察。
“嘩啦啦啦啦——”
兩大袋鹽水沖洗進去,然后又在膀胱自動收縮的作用下噴流出來。
張天陽作為打雜的,任勞任怨的捧著一個大鐵盆,承接那些沖洗出來的液體。
碎裂的細小的石頭砸在鐵盆的壁上,叮叮咣咣的。
張天陽需要把這些液體留下來,然后用紗布濾過里頭的碎石。
這些碎石,是等病人做完手術之后,要帶回病房給他留作紀念的。
“叮!”
一塊較大的石頭在鐵盆的邊緣跳躍,滾落在器械臺旁邊。
張天陽伸手去把石子捏回來,指尖卻碰到了旁邊的激光刀。
說是激光刀,其實只是一條柔軟的導絲一樣的東西,套在專用的“外套”里,只露一個頭出來。
踩下開關之后,激光刀才會從頭部發出激光,打在目標上。
此時的激光刀,“外套”是全黑的。
張天陽捏起了石頭,眼神下意識的在激光刀上停留片刻。
“全黑的……”
嘴里下意識的呢喃出聲,他愣了兩秒,腦海里突然有什么東西閃過。
“全黑的!不是全黑的!”
最開始做手術的時候,激光刀不是全黑的!
記憶中那抹白色終于凸現在了張天陽的腦海里,他指著全黑的激光刀,語氣帶著微微的慌亂。
“孟師兄……激光刀的白色帽子呢?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