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在的進度,只要再灌點干凈的透明的鹽水進去,很快就可以到處去找“白帽子”了。
而就在此時,手術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感應開。
光頭帶教洋哥舉著還帶著未干的酒精凝膠的雙手,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人未到,聲先到。
“唉,你這個小兔崽子,又讓我給你擦屁股!”
走的近了,就能看到他的臉上,有三分溫怒,三分暴躁,還有四分無奈。
可當他看清屏幕上逐漸清晰的畫面之后,所有的調色盤就逐漸變成了驚詫。
“你們進去了?”
張天陽眨眨眼,“嗯,進去了。”
“???”
此時的張天陽,手握膀胱鏡,滿臉的云淡風輕。
而此刻的孟師兄,面色訕訕,眼神躲閃。
光頭帶教洋哥瞬間得出了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結論。
“小張,你做的膀胱鏡?”
張天陽無辜的眨眨眼,看向孟師兄。
而孟師兄嘆了口氣,自認不如,“對,是張師弟做的,他比我厲害。”
光頭帶教洋哥滿臉的驚詫,對張天陽看了又看,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只是沖著他點點頭,然后拿過器械臺上擺好的新的手術衣,開始穿上。
視野逐漸清晰起來的時候,光頭帶教洋哥已經穿戴整齊,戴好了雙層手套,然后站到了張天陽旁邊,自然而然的伸手。
張天陽頓了一下,沒有掙扎,還是把器械遞給了光頭帶教洋哥。
雖然他很想試試自己去找白帽子,但是上級醫生在這,對方的經驗可能更豐富。
為患者李月半小哥著想,他不該逞強。
孫羽還在兢兢業業的捏著鹽水,無色透明的液體在外力的加壓下,源源不斷的被擠進患者的膀胱。
視野清晰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就沒有了明顯變化。
膀胱里細小的出血點不斷的有紅色的“絲帶”溢出,然后被澄清的溶液稀釋,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光頭帶教操縱著膀胱鏡,開始從膀胱的角落開始,一點點的搜尋“白帽子”的蹤跡。
屏幕上,視野緩慢的變動。
手術室里,幾個醫生的眼神都死死地盯在了屏幕上,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把一閃而過的白帽子漏了。
膀胱鏡一點點挪動,從左邊挪到右邊,從上面挪到下面,巡查完整個膀胱之后,又再來了一遍。
“呼……”
光頭帶教洋哥輕輕的呼著氣,使勁眨了眨眼,然后繼續動作。
整個膀胱看不見白色帽子,并不代表白色帽子就真的不在里面。
因為膀胱鏡的情況下,整個膀胱都是水,還有源源不斷的新鮮液體擠進去,在局部造成渦流。
興許,你剛剛看過膀胱的左上角,鏡頭往右邊移的時候,白色帽子就在水流的作用下,從視野之外飄到了你剛剛“巡查”過一遍的地方。
所以,保險起見,要多看幾次。
第一遍沒找到,第二遍如是。
光頭帶教洋哥高度凝神之下,額頭微微冒汗。
第三遍,鏡頭緩慢的移動,依舊沒有收貨。
“難道,沒有掉在里面?”
眼看第三遍“巡查”即將結束,光頭帶教洋哥和孟師兄的心里都冒出這樣一個有些慶幸的想法。
可旁邊,張天陽突然眼神一凝。
“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