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練兵,是效仿高順,第一個練的就是站樁。
這東西不難,但沒有站過的不到一刻便會支撐不住,兩股顫顫,不少人直接坐在地上,有的甚至還發出一聲聲呻吟之聲,搞得越來越多的人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的,可以站著,莫要坐在地上,更莫要發聲,一個個如姑子一般,成何體統?”陳默走在人群中,看著一名坐在地上呻吟的新兵,抬腳便是一踹。
被陳默踹中的新兵差點栽了個跟頭,一轱轆爬起來,對著陳默怒目而視:“軍侯,您的官威也擺過了,何必這般折辱我等?”
“折辱?”陳默本已走開,此刻聞言扭頭看向此人,皺眉道:“新軍乃是受陛下直屬,拱衛洛陽的力量,似你這般,還想拱衛洛陽?”
“都讓你這般少年為將,這新軍如何拱衛洛陽?”那新兵不服道。
“哦?”陳默看了看四周看過來的目光,顯然,就算經歷了鮑庚之事,這些新兵依舊心有不服,當下道:“好。”
轉身,大步來到陣前,雙腿一分,身體下蹲,做出站樁的動作,同時朗聲喝道:“鮑庚!”
“喏!”正在站樁的鮑庚起身,踏前一步。
“去兵器架上給我找一桿長矛過來。”陳默喝道。
“喏!”雖然不知道陳默要做什么,但鮑庚對陳默算是服了,聞言毫不猶豫的大步來到校場邊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根長矛,大步回來。
陳默接過長矛,做出一個端矛的姿勢,目光看向一眾新軍:“既然諸位依舊不服,覺得吾年幼不足當事,那某便與諸位一同訓練。”
矛是一般長矛,長丈二(二米六左右),重約十八斤,不算太重,但因為長度的關系,用過矛的人都知道,這兵器雖不重,但若是握矛方式不對,也很吃力,陳默此時端著長矛中部,算是最省力之法,但這般一動不動的站樁,一般人可吃受不住。
“現在,坐著的人,都給我站直了,無能不是錯,沒有人生下來便什么都會,爾等既然小覷于我,那便用爾等所為來小覷,只會空說大話,非丈夫也!”陳默占著樁,目光掃視著那些坐在地上的人。
雖然很累,但看陳默這副樣子,那些坐在地上的新兵也只能站起來,有些好勝心強的,重新開始站樁。
七月的陽光有些毒辣,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陳默端著長矛,雙腿猶如在地上扎根一般紋絲不動,但一群新兵卻有些支撐不住了,不少還想掙扎的新兵最終無奈放棄,有的想坐,但看陳默那稚嫩的身軀卻尤自紋絲不動,心中多少有些羞愧感,堅持不住,也是站著。
人心中都有些羞愧心,若把陳默換成崔耿在這里,這些新軍大概不會覺得有什么,將軍嗎,本就該比他們強才對。
但陳默太年輕,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少年,就算站樁比不上,但也不想在毅力上輸了。
從陳默開始站樁,時間一點點過去,這些新軍漸漸放棄了站樁,改為站立,陳默卻依舊那般紋絲不動,保持著端矛站樁的姿勢,讓他手下這些新兵有些羞愧的同時,對陳默也生出了幾分敬意。
能夠做到這種事,本就已經極難,更何況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甚至不少人連站姿都難以保持,但看著陳默汗流浹背,卻無一刻松懈,一群將士終究沒有一個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