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難此人,能力尚可,只是氣量小了些。”陳默模仿著袁紹的樣子,語重心長的道。
“有道理……”
看著一臉神神叨叨的鮑鴻,陳默嘆了口氣,轉身離開,鮑鴻這個人,其實要說多可惡,那倒不至于,但在洛陽這樣的地方,而且手握一校兵權,那考慮的就不該是人品,無能就是罪,沒有能力,那些所謂的人脈根本無足輕重,認識多少人都沒用。
官場很現實的。
一天的時間里,陳默如往日一般正常訓練,對于他們這一曲的人來說,在食物供給充足的情況下,每日訓練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次日一早,陳默將鮑庚叫來,讓他代自己訓練將士,自己則跟鮑鴻領了令牌出營去往荀府。
相比于徐子將家處處透著一股高人一等,名師風范的府宅來說,作為潁川大族的荀家府宅反而要單調不少,府宅占地極大,但卻頗為簡潔,透著一股樸素之風,家中管事、仆役身上也有股子文人的氣息,乍一看不起眼,但若身處其中的感覺卻又有另外一番韻味。
“陳公子,這些便是家父準備更換的竹簡。”接待陳默的并非荀爽,而是荀爽次子荀棐。
“這……”陳默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車竹簡,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荀棐:“文卿先生,這些都要謄刻?”
“嗯,都是些未曾保存好的竹簡。”荀棐點點頭道::“便有勞陳公子了。”
共三百三十六卷,清點完之后,陳默感覺頭皮有些發麻,就算他每天什么都不做,也不用像送盧植的那般精細,一天謄刻十卷也得一個多月,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的除了謄刻什么都不做,練兵、赴宴,還有可能有出兵任務。
“家父說明年開谷雨之前能夠完工便可。”荀棐微笑道。
“文卿先生,這時間倒是充裕,只是……”陳默覺得還是找人分擔的好。
“嗯,所需費用的話,一部竹簡,按照洛陽如今謄刻竹簡的價錢,是兩千錢,公子可有異議?”荀棐微笑著詢問道。
“沒有,在下手藝一般,兩千錢,已是不低,還要多謝慈明公照顧。”陳默認真的搖了搖頭,心中默算了一下,拋開買竹簡的錢,這三百三十六卷竹簡能賺六十萬錢。
空白竹簡不貴,單是有文字的竹簡幾乎是有價無市,不過只是謄刻,便能賺六十萬錢,陳默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妨事,家父言公子近日有些拮據,又不愿向子源伸手,這等高德令人欽佩,正逢家中要翻新一批竹簡,與其找尋常匠師,不如由公子來做。”荀棐擺了擺手笑道。
“不怕先生笑話,近日確有些拮據,不知可否換一換方式,在下每刻好十部竹簡,便差人送來,也方便貴府查驗,同時也將十部竹簡的錢交付如何?”陳默笑問道。
“可,在下最近正在府中,公子差人前來,可直接尋我。”荀棐聞言點點頭道,本身不是什么難事,而且就如陳默所說,如果一下子把三百多卷竹簡都拿來,校驗錯字也是個很麻煩的問題,陳默提出的這個方法,確實不錯。
“這車借我一用。”陳默擼了擼袖子,準備將這些竹簡先拉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