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我部若要攻城也不易。”鮑鴻有些頭疼道,他這一營是三部編制,一千二百人,現在都不夠一千二百人,靠這點兵力去攻城?
“不必每城都克,將軍且看!”陳默指出地圖上的幾處位置道:“只需將宋縣、城父、山桑這幾處城池奪下,便斷了葛陂賊的退路,我等只需守住這三城,斷開對方糧道,同時聯絡譙郡太守出兵糾纏襲擾,拖住對方,葛陂賊主力必散,主力一失,這些城池其實不必費力攻打,只需派些舌辯之士,多數可以說降,至于頑抗者,屆時也不難對付。”
“妙計!”鮑鴻仔細聽完,忍不住撫掌看著陳默笑道:“有時候本將真不懂,你不過十四,為何就有這般多的計謀?”
“非是什么妙計,只是葛陂賊在汝南根基不厚,若是他們在此經營數十載,百姓也習慣了他們的治理,內部也有一套律法,按規矩辦事,就算依舊是如今這般規模,我等這些病例,便是有各郡郡兵相助,想要擊潰卻是極難。”陳默搖了搖頭,朝廷對葛陂賊的優勢太多,人才上,葛陂賊那些頭目,有一個算一個,識字的都不多,就算西園選出來的將領不是最優秀的,但在這方面,碾壓葛陂賊。
其次便是大義,葛陂賊雖然打著當年黃巾賊的旗號,但黃巾覆滅也四年了,百姓當年對于太平教的好感早已沒了,剩下的只是那場戰亂造成瘡傷的記憶,他們打著黃巾的旗號并不能給他們帶來什么像樣的理由。
而最關鍵的一點是,陳默詢問過哪些葛陂賊降軍,雖說是百姓對朝廷這兩年不斷加稅不滿所引發的,但葛陂賊在占據這么多城池之后,不但沒有及時制定規矩,反哺百姓收攏人心,反而在身份轉變之后,開始壓榨百姓,其手段之粗暴和直接,比朝廷這幾年的加稅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別說家財,便是性命都不保。
起于民間,但最終卻背離了原本他們最容易拉攏到的大批人,反而將他們推到對立面去,這最后一點,也是葛陂賊最大的敗筆,汝南可不像并州那邊山巒疊障,地勢復雜,這地方地勢平坦,多數城池都是易攻難守,鬧得越大,敗的只會越慘。
“行了,莫要跟我來這套,此番戰勝葛陂賊之后,你功勞不小,說不定,被提個校尉或是騎都尉都有可能,嘿,過了年關,你也才十五吧?十五歲的騎都尉可不常見,準備好錢吧。”鮑鴻擺了擺手笑道。
“錢?”陳默愕然的看向鮑鴻,什么意思?要辦慶功宴么?
“晉升騎都尉或校尉,你可就是真正的將軍了,至少也是比兩千石,按照規矩,你這算是因功受封,可以減免一半,大概六百萬。”鮑鴻笑道。
“多少!?”陳默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好幾度。
“六百萬錢,差不多吧,校尉的俸祿是比兩千石,也就是一千兩百石,按照以前的規矩,需得繳納一千兩百萬,不過你出身貧寒,爭取一下,可以減半,但六百萬是不能少的。”鮑鴻摸索著下巴,有些羨慕的看向陳默道,他這個下軍校尉,可是足足捐了一千兩百萬錢財得來的。
雖然陳默知道朝廷賣官鬻爵之事,但真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陳默真心有些慌,六百萬錢?他要拿得出來,也不用跑去荀家給人刻竹簡了。
就算給荀家做竹簡,荀家給的酬勞也豐厚,他若全力趕工,一日也能賺個兩萬錢,這般做一年,差不多就有了,但不說有沒有這么多活給他,就算有,他這一年到頭光刻竹簡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