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蹇碩點點頭,跟著劉宏一起鄙視。
“倒是陳默此子,年紀輕輕,卻是頗有氣度,能夠顧全大局,不錯,此子身世如何?”劉宏詢問道。
“說起來,也是士族,淮浦陳氏子弟,不過乃是旁支,且家道中落,后于黃巾之亂時,拜了臧洪為師,于去年被薦為童子郎,去了太學,還被那許子將評為清平之能吏,亂世之英雄。”蹇碩笑道。
“確有幾分本事,又是你選的人,只是就算如此,那鮑鴻此番得了功勞,也不好動。”劉宏皺眉道。
別管旁人怎么說,鮑鴻作為主將,打贏這場仗的功勞是沒法抹去的。
“陛下,老奴倒是聽說,鮑鴻此人,性格貪婪,此前曾有過貪墨之行,只是未有證據,加上不多,而且主動捐錢贖罪,是以當初未曾追究,此番大勝,老奴擔心此人故態復萌。”蹇碩嘿笑道。
劉宏聞言點點頭道:“但即便如此,那陳默也不過是軍司馬,以他功勞,還不足以連升兩級!”
十五歲的校尉,而且是破格提拔,難免招惹非議,西園八校的位子,可是很多人盯著呢。
“陛下,老奴倒有一計,或可讓陳默名正言順接替下軍校尉之職。”蹇碩思索道。
“講。”劉宏扶著桌案,看著身前的竹簡,淡然道。
“貪墨之事,可令豫州牧黃琬暗中調查,但引而不發,陛下先行封賞一批,將陳默提拔為軍司馬。”蹇碩躬身道:“待三軍返回洛陽之時,再叫黃琬上奏彈劾鮑鴻,同時命人徹查,著重徹查汝南戰事,將鮑鴻奪取陳默功勛之事查出后,屆時再拔升陳默為下軍校尉,當不會有太多阻力。”
別看蹇碩練兵不行,但官場上這些彎彎繞繞,他可是了然于胸、智計百出,至于為何要為陳默說話,那也是沒辦法,挑選出來的西園將官,此番參戰的戰績沒有一個拿得出手,有的甚至直接死在了戰場上,只有陳默表現頗為亮眼,不管當時有多看不起陳默,但如今這種時候,也只能先把戰績最好的陳默拿出來給劉宏看了。
“不錯。”劉宏點點頭,想了想道:“即刻傳詔,鮑鴻所部皆有封賞,陳默因功升為軍司馬,三軍賞賜待他們回到洛陽之后再賞,且催促那鮑鴻盡快回城。”
“奴婢遵命!”騫碩心中松了口氣,答應一聲躬身退下,這一關他算是過了,雖然沒能將袁紹這樣的世家子弟架空,但至少,下軍一校能夠拿回來了,至于其他然,以后再徐徐圖之吧。
當詔書傳到鮑鴻這邊的時候,已經是五日以后,鮑鴻的部隊已經行至郟縣。
對于自己只被升為軍司馬,陳默多少有些失望的,六百萬不用拿了,但這官兒似乎也沒自己的份兒。
“莫要氣餒,此番不能封為校尉,他日定然還有機會,你尚且年輕,以你的本事,他日便是做個中郎將也未必不能。”鮑鴻此刻心情顯然不錯,他這次的功勞,便是不能升官,也能積累不少資本,等再打一仗,差不多就行了,到那時,便是袁紹也不敢再輕視自己了吧?
陳默也只能點點頭,軍司馬也不錯,至少手下兵馬翻了一倍,俸祿也會增加不少,至于升做校尉,以自己的年紀,似乎的確很難,正好自己也有時間想想六百萬的事情,這段時間,六百萬幾乎成了壓在自己腦袋上的夢魘一般,讓他每日都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