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既然此人如此厲害,陛下可曾想過將那陳默列為儲君心腹?”董后久居宮中,自然不止陳默是誰,但聽劉宏如此說,當下問道。
“自然是想過的,此子文武雙全,乃少年英杰,若愿真心為我兒所用,大將軍未必斗得過他。”劉宏點了點頭,隨即又嘆道:“只是其出身淮浦陳氏,當年陳球之事母后也知道,若將陳默招來,恐怕他與十常侍之間,難免再生波折。”
陳默的身世自然不難打探,雖不是陳球直屬后人,但也是三族之內,而且當年陳球兩度位列三公,連盧植都曾是陳球的弟子,原本陳家這些年已經蟄伏在老家不曾出仕,兩邊相安無事,但如今突然殺出個陳默,雖說已經跟陳家主家斷了聯系,但世家之間的聯系哪會那般容易斷開?
就算陳默對此事不予理會,但十常侍這邊會甘休?之前張讓等人只道陳默是一庶族子弟,沒有在意,但若是陳默回歸主家,十常侍對他的態度又是如何?
而且陳默太過年少,劉宏很擔心陳默對宦官的態度,不愿屈就其下,劉宏在世,還壓得住,但若劉宏不在了,新天子年幼,恐怕鎮不住陳默這種文武雙全的少年天才。
如今的大漢,可經不起再一次政變了。
“既不能為我所用,何不盡早除之?”董后皺眉道。
劉宏:“……”
“此子年少便文武雙全,如今更為朝廷立了功勞,若無故相害,這天下士人如何答應?”劉宏有時候不太想跟母親談這些,真當外面跟宮里一樣,一些宦官宮女,感到威脅就將其殺掉,那些人無甚身份,而且是宮中之人,算是皇家的私產,殺了便殺了,也沒人會追究,莫名其妙的跑去殺個有功勞在身的士人,哪怕對方是庶族,那也不能說殺就殺。
其實如果立劉辯為儲君,那很多問題可以迎刃而解,有何進扶持,至少能夠讓劉辯在登基之初不會有太多波折,自己這個長子劉宏很清楚,本性不錯,仁善,若是太平年間,或許還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君主,但如今外戚專權本就是困擾漢室這幾代的頭等大事,自光武中興之后,大漢有一半時間都是皇室跟外戚之間的斗爭。
劉辯生性懦弱,他日若是繼承帝位,恐怕難以制衡外戚,到時候最好的結局,就是劉辯娶一大族之女為后,然后新的外戚對抗舊的外戚,但這是建立在劉辯能夠硬朗起來的前提下,以劉宏對自己這個兒子的了解,劉辯恐怕做不到。
劉宏之所以一直有廢長立幼的想法,一半是因為真的喜愛劉協,另外一半,也是考慮兩子的性格能力,劉辯的性格,實不適合為人主。
……
平樂觀,校場之上。
酒宴過后,陳默的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規律,多半時間都是在校場之間,如今他成了下軍校尉,領三部之兵,雖說以往就大都認識,但現在需重新整合一番,每日集合演武,并且定下了一些規矩,此外,部隊軍餉、糧食,也需跟其他地方協調,當了校尉,可不只是練練兵那么簡單,軍營中的所有事情都需要過問,練兵只是其中之一。
而且陳默如今練兵,也不只是簡單的體能和戰斗機巧的訓練,經過汝南一戰之后,陳默發現軍隊在扎營時速度太過拖沓,而且缺乏防范意識,所以這段時間,每隔幾天就會將部隊拉出去進行一次扎營訓練。
同時陳默自己也在不斷研究如何扎營能夠做到面面俱到,最近他都在研究茅廁的排布,看起來,這東西似乎跟打仗沒什么關系,但經過上次的戰爭之后,陳默就發現這其中關系可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