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去辦。”那族老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衛覬站在城頭,看著遠處的大營,心中卻在猜測著對方究竟還有多少糧草,若是沒糧,又撼動不了陳默,為何不逃離河內?說明對方糧草至少還夠用,上次淳于瓊他們究竟有多少糧草被人給搶了?
如果對方糧草充足的話,這安邑能支撐幾日?
陳默……希望你能點到即止吧,否則就算讓你得了河東,也不過是個殘破的河東。
……
另一邊,陳默大營,衛遠看著眼前彬彬有禮的陳默,心中有些煩躁,這十五歲的少年郎,斟酒這么能夠沉住氣?
“使君!”衛遠舔了舔嘴唇,看著陳默道:“在下來時,已經看到黃巾賊蹤跡,恐怕是奔安邑而來,請使君以大局為重。”
“先生莫急。”陳默笑道:“莫看如今征募了這許多將士,但多半卻都是剛剛征募的民勇,讓他們搖旗吶喊尚可,但要上陣殺敵,恐怕多半是平白送命,安邑安危固然重要,然這些將士也是各城征募而來,我不能用他們的命,去換另一些人的命啊。”
“使君!”衛遠站起身來,不滿的看向陳默,卻被一旁的典韋瞪了一眼,又默默地跪坐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抱拳道:“這些是我衛家在鹽監、桑泉、解縣以及猗氏的部分田產,核算下來,萬畝良田是足夠有的,此外還有在洛陽的一處房契,價值不菲。”
“不是這個問題。”陳默敲了敲桌子,指了指典韋道:“我等此番奉詔出兵,有征募之權,卻無征募之錢,伯儒先生既然讓你帶這些來,應該知道我如今所缺,這番好意,默是頗為感激的,但此番新募將士、也需要更多錢糧來供養,若伯儒兄真有此意……得加錢。”
“莫要欺人……太甚!”衛遠一拍桌案,典韋默默地拎起自己新打的鐵戟,終究還是沒有站起來,最后兩個字,聲音也低落下去。
“先生也莫欺我。”陳默看著衛遠微笑道:“據我所知,安邑城外大半田產,皆是衛家所有,此外從桑泉到鹽監再到聞喜,衛氏兩天何止百萬,這河東就這么大地方,衛家便有數萬佃農,我如今雖為河東太守,但河東之民多半卻要聽衛家的,你叫我如何安心?”
“這些田契,先生拿回去,以衛家之能,安邑城池之利,應該可以守上些時日,請伯儒先生想個兩全之策再來找我。”陳默起身道:“典韋,送客!”
“喏!”典韋上前一步,對著衛遠道:“先生,請!”
“使君,還可再談……”衛遠有些不甘心,衛覬給他的并不只是這些,他原本以為這些已經夠了,但如今看來,自己把事情給搞砸了。
“不必,衛家拿出誠意之時,我自有破敵之策,且回吧。”陳默已經向后堂走去,聲音遠遠傳來。
衛遠嘆了口氣,只得在典韋的護送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