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羅乃匈奴羌渠單于之子,前年張純造反,先帝詔南匈奴出兵配合平叛,當時的左賢王于夫羅率兵前去平叛。
只是當時南匈奴人擔心漢庭會連年征召,大批反叛,趁著羌渠主力被派走攻殺羌渠,又擁立現在的須卜骨都侯為單于,于夫羅自然也就回不去了,只能滯留河東一帶。
“告訴他,郭太終究是賊寇,而我乃河東太守,羌渠單于乃是為助我大漢被殺,今若左賢王愿意歸順,我大漢不會虧待朋友!”陳默笑道。
他之所以遲遲不動手,一來是希望借郭太之手打壓衛氏,二來也是對這些匈奴騎兵有些頭疼。
雖然沒見過,但陳默學兵法時也研究過騎兵的打法,來去如風,敵進我退,敵疲我擾,敵退我進,這是最適合騎兵的打法,而對方若真用這種打法,陳默一時間也想不出破敵之策。
匈奴人還不是那種會跟你死磕的軍隊,就像蔡邕之前所言,真遇到困難,匈奴人會一哄而散,想要聚而殲之,地利很重要,但偏偏河東一帶,陳默找不到適合的地勢,如果白波谷在自己手中,陳默倒是有想法搞一搞,但現在,以除郭太為主,陳默不想節外生枝的去招惹白波賊。
而陳默布下的鄉里聯防,能擋住郭太的退路,匈奴人若一心想走卻攔不住,倒不如想辦法將這支匈奴兵納入自己麾下,以后攻略并州之后,陳默對河套之地還是有些念想的。
“喏!”大郎點點頭,答應一聲后,轉身離開。
……
“伯儒,那陳默欺人太甚!”衛遠繞道回到衛家,將與陳默的談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憤憤不平的道:“我衛家這些田產,皆是祖輩兢兢業業所得,他這是何意?莫不成真要逼死我們衛家?”
“不至于。”衛覬搖了搖頭,仔細思索著陳默這些話,衛家田產何止百萬畝,陳默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很理智的那種,他肯定不愿意跟衛家魚死網破,于他而言,并沒有好處,很快,衛覬想明白了:“他真正擔心的,是我衛家在河東的影響力,只是這一帶,我衛家佃戶便有數萬之眾,安邑幾乎是我衛家私產!”
衛家這些田產的確都是一代代積累下來的,但安邑作為郡治,安邑人口卻多半是衛家佃戶,陳默這是擔心自己被衛家架空。
“遠叔,我寫一封書信,你再去一趟,衛家愿意獻出安邑一帶的全部田產。”衛覬攤開一卷竹簡開始書寫,一邊說道。
“這……”衛遠有些震驚的看向衛覬:“家主,安邑乃我衛家根基所在,這安邑田產可是占了我衛家三成田產!”
“還有我衛家所有佃戶戶籍。”衛覬笑道:“目光需放長遠些,不交,我衛家經此一戰,必然重創,若交,不但可避開此劫,而且……或許也是一次機遇。”
陳默手段雷厲風行,做事果決,如今看來野心也不小,這些田產、戶籍也算衛覬的一次投資,這少年郎未來,定不會蜷縮于河東,或許衛家可以借此機會走出河東,重現先祖當年輝煌。
“他?”衛遠皺了皺眉,自然聽懂了衛覬在說什么,心中卻是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