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安邑的清閑,陳默這邊自然不會像安邑那般清閑,雖然楊縣的兵馬沒有打過來,但襄陵和平陽脫離大漢管控已經很久,所行以宗法為準,反倒是朝廷法度已經很久沒人尊奉,如今重新啟用朝廷法度,這其中的矛盾和沖突,對宗法的約束也足夠人頭疼了。
陳默還好,他要做的事將事情交給合適的人去做,雖然千頭萬緒,但總能一點點梳理出來,但作為執行者的崔耿和鐘云這段日子忙的腳不沾地,從沒想過管理一個縣城也會如此費勁,要知道當初拿下河東,他們管理的可不是一兩個縣,也沒有如今這般疲累。
其實襄陵和平陽的問題,河東各縣多多少少都是存在的,只是不像這里這般嚴重而已,這次陳默顯然是要將兩縣之地徹底肅清一遍,因此力度有些猛,城中倒是沒什么大事,真正要緊的,是城外的鄉里之間,這些時日兩人多半都是待在城外,在各鄉之間跑,為了避免麻煩,每人還帶了一曲人馬隨行。
宗族與普通百姓之間,還有遷徙來的百姓跟這些宗族之間,矛盾叢生,光是這些東西,便叫人頭腦發脹,更別說還要籌措糧草又不能誤了農耕,人手的分配上甚至不得不讓婦人跑來搬運糧草或是去田里耕作。
“主公,寫好了!”典韋一臉疲憊的來到陳默身邊,將寫好的千字文放下,那模樣,比打一場硬仗都要累。
“十遍千字文,你就足足寫了十五日?”陳默看著典韋那副沒睡醒一般的模樣,有些好氣又好笑,尤其是那字……陳默覺得自己用腳寫都比這個號。
典韋悶悶不樂的點點頭,天知道他這十五日經歷了什么,他已經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盡量少說話或者不說話,旁人拿他沒辦法,但陳默折磨他的法子,讓他生不如死。
“你年紀比我長了許多,按理來說,本不該由我說教。”陳默一本正經的將這些竹簡看了一遍道:“不過你既然從軍,如今已是將軍,總不能連字都不認得吧?”
“主公,我跟在你身邊做個護衛便好,只要不讓我讀書寫字,其他的,典韋別無所求。”典韋哭喪著臉,那滿是橫肉的臉上,此刻看著卻有些委屈。
“你呀!”陳默無奈了,看著桌案上的千字文道:“也罷,能識得這些字,多數東西便能看懂了,也算識字了,回去準備一下,隨我去楊縣看看。”
“要打仗?”典韋雙眼一亮。
“說不準。”陳默搖了搖頭道:“最近楊縣有些亂,不過會不會打我不確定,我們去跟高順匯合,最好能兵不血刃拿下楊縣,如此一來,只剩下永安便容易對付了,我們去跟高順匯合。”
陳默不太想打,打仗是得死人的,這是自己的地盤兒,能不打那是最好的。
“喏,末將這便去招人!”典韋瞬間精神煥發,相比于讀書識字,戰場更適合他。
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