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讓鐘云迅速帶著軍糧去往永安接濟百姓,同時出任永安令,至于平陽,自然有人接替鐘云。
至此,陳默這次征討白波賊之戰算是落下了帷幕,只是對陳默來說,這次攻伐白波賊之戰,并不算太順利。
陳默命崔耿為騎都尉,率兵兩千,在永安一帶布置防御,防備白波賊卷土重來,又命鐘云兼領平陽縣尉,平陽、襄陵兩城的降軍由鐘云接手,負責訓練、整編,同時一旦這邊發生戰爭,鐘云也來得及支援。
將一切安排妥當,時間已經到了二月末,陳默方才帶著高順和典韋回師安邑。
三月初二,當陳默帶著兵馬出現在安邑城外時,但見不少鄉紳富戶已經在城外等待,后方還有大量的勞軍物資,見到陳默歸來,齊齊躬身道:“恭賀使君凱旋而歸。”
“同喜。”陳默笑了笑,這些人為何而來,大家心知肚明,若是百姓夾道歡迎,陳默毫不意外,畢竟這兩年他為得民心,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但這些鄉紳富戶,陳默可是從他們身上挖了不少血肉出來,富民的財富都是從他們身上摳出來的,這些人心中恐怕巴不得陳默死在戰場上。
如今做出這副模樣,不過是因為陳默勝了,他們怕陳默秋后算賬,這一仗,從陳默出兵開始,陳默的一舉一動對楊奉等人來說,幾乎就是透明的,當然,也是因此,陳默放出的假消息才能成功,讓這四縣各自為戰,沒有集結起來,否則這一仗是真難打,不是陳默無能,而是敵我兵力相差過于懸殊,而且也不像當初打葛陂賊那般,能夠縱深的空間不多。
陳默翻身下馬,在一眾富戶豪紳忐忑的目光中,來到一處勞軍的糧車錢,從車上抓起一張粟米餅咬了一口,笑道:“不錯,還有肉味。”
“將士們浴血殺敵,我等既然勞軍,自然不能虧待了將士們。”一名中年文士躬身笑道,雖是文士裝扮,但卻給人一股市儈之感。
“典韋,都拉走,分出一半送往永安勞軍,其余將士,稍后自有封賞。”陳默吃著粟米餅,對典韋喊道。
“喏!”典韋擺了擺手,自有人上前將那一車車糧食酒水拉走。
“說起來,還要感謝諸位。”陳默吃著面餅,看向眾人笑道:“若非諸位將我放出缺糧的假消息傳給白波賊,那些白波賊也不可能拒城而守想要與我打消耗戰,若那些白波賊連結一氣,聯手來攻,少說也能調出三萬人馬,我這五千人便是人人善戰,也不敢言勝,他們拒城而守,反而給了我各個擊破的機會,諸位說,我是否該多謝諸位?”
中年文士連忙躬身道:“使君,在下絕無有過背叛朝廷之行,請使君明察。”
“田先生莫要如此。”陳默伸手將其扶起,微笑道:“我說了,若非有人通風報信,還真未必能這般快驅逐白波賊,所以,陳某是真心感謝,至于誰人報信,此番也算有功,便不再過問,希望下次有戰事,還能有人如此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