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回到河東,時間已經步入七月,初秋的河東,白天還是很熱的,沿途所見,田地里的莊稼已經快熟了,長勢以陳默的眼光看來是不錯的,今年看來是個豐年。
沒有回家,先去了一趟衙署。
“主公,這些是河東今年的商稅,雖然主公降了稅,但反而比往年要高出不少。”滿寵將一份竹簡遞給陳默笑道。
“這是自然的,往年這些大家族可不會繳稅,這次去云中,這大家族一單買賣收益可不少,哪怕降稅比往年這些尋常行商交的都多,況且雖說交稅了,但鹽貿開通以后,跟草原上的交易反而多了,量大了自然收益也就有了。”陳默坐下來,攤開竹簡看了看,笑道:“大郎那邊情況如何?”
“打的很穩,如今占據了中陽,正在逐步向離石逼近。”滿寵笑道,大郎打仗看不出有多厲害,但卻很穩,其實在滿寵看來,領軍將領能穩是最好的,擅長突襲的將軍,雖然可能建立奇功,但一旦失敗,可能連翻盤的機會都少,大郎這點上將陳默的穩學的不錯。
“穩就好,事實上哪來那么多以少勝多?”陳默坐下來道:“我此番在云中定的這胡漢雜居規矩,伯寧以為如何?”
“主公,眼下還未能看出太多,不過據我所知,這胡人野性難馴,恐怕難短時間內馴服,當將其男丁抽調出來,如同之前主公訓練匈奴騎兵一般,讓云中各部難以反抗。”滿寵沉聲道。
當初于夫羅那些匈奴兵是怎么練的?外人可能不知,但滿寵卻是知道,往死里練,有人反抗就殺,于夫羅的那些兵馬生生被練沒了一半,也正是因此,那些匈奴騎兵如同狗一般聽話,不管陳默打哪,這些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尋常軍隊可不能這么練,但胡人騎兵可以,一個是好糊弄,再一個練起來不會手軟,雖然有些歧視,但就是這個道理,而且在大局上,這些騎兵練成完全終于陳默的部隊,等放回去之后,也能無形中影響到鮮卑、匈奴這些異族對大漢的態度。
“高順如今便在云中,這件事就交由他吧。”陳默點點頭,對于滿寵的這個提議也是認可的,那些匈奴騎兵的戰斗力他可是見識過了,折損三成都能死戰不退,絲毫不亂的軍隊,陳默連在夢境中都沒見過。
“這個,主公恐怕得另外安排人。”滿寵搖了搖頭道。
“哦?”陳默詫異的看向滿寵,他手下最會練兵的,就是高順。
“高將軍本事在下是十分敬佩,但高將軍帶兵雖嚴,卻也仍舊遵循軍法,這支兵馬,恐怕高將軍練不出來。”滿寵笑道。
這跟尋常練兵不一樣,往死里練,對高順來說事無法接受的,他雖然嚴于軍紀,但同樣也愛惜將士。
“那就讓高順挑選精壯之士訓練,剩下的則送到箕關,讓余昇來練。”陳默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他跟高順接觸最久,知道高順骨子里雖然嚴肅,但同樣也有著自己的堅持,這種不把兵當人的練法,高順做不到。
余昇也是跟隨陳默的老部下,自陳默回河東以來,勢力逐漸擴張,其他人都有升遷,唯獨余昇沒有,但余昇卻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如同一根釘子一般扎在箕關,這讓陳默多少有些愧疚,趁著這個機會,也是時候給余昇提一提職位了,人是不能動,但官職得加為騎都尉。
“天網如今組建如何了?”陳默揮退眾人,看著滿寵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