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暹小兒莽撞,卻無絲毫謀略,如今李傕領兵在外,如今豈非正是我等奪取長安之機?”趙溫笑道。
“只是我等手中并無兵權,如何與之抗衡?”劉艾嘆息道。
若是早年,他們門下家丁、仆從湊一湊,倒也能夠聚集起一些人馬,但自王允刺殺董卓之后,李傕、郭汜重奪長安以后,便對這一點有了戒備,凡長安世家,族中男仆不得超過五人,如今各家府中幾乎皆是婢女,總不能指望一幫婢女湊成軍隊上陣殺敵吧?
“衛尉董承,如今也算外戚,未必就愿意屈居于李傕之下!”趙溫看向眾人,沉聲道:“若能得他相助,奪取長安,外結陳默,則李傕破之易也!”
董承?
眾人聞言,微微皺眉,這董承乃董卓舊部,牛輔麾下將領,其女卻是在李傕和郭汜的推動下送進了皇宮做了貴人,若論出身,董承根本上不了臺面,但目前長安城中,董承恐怕是唯一可以說動的手握兵權之人了。
“子柔!”皇甫嵩看向趙溫道:“你與陳默素來交好,可知其此番起兵計劃?”
趙溫自上次出使河東回來之后,對陳默便頗有贊譽,與陳默私交也頗為頻繁,此番陳默出兵,朝中了解的人不多,陳默究竟是何打算?
趙溫點點頭道:“不瞞諸公,伯道此翻出兵確實曾與我有過商議,但具體如何出兵,信中卻未曾詳述,義真兄乃是當世名將,依你看可能成功否?”
皇甫嵩搖搖頭道:“陳默此子我與之接觸不多,但此子似乎頗為圓滑,而且我觀他過往用兵,多是以奇勝,以勢勝,擅揚長避短,此番既然如此大舉用兵,恐怕有幾分勝算,但我擔心……李郭之事在此子身上重演,此子可用卻不可信!”
雖然陳默此番起兵,是他們所愿,但對于他們來說,這關中,還是他們的天下,他們需要陳默的兵馬,但卻不希望再出一個董卓或是李郭。
“義真兄此言差矣,伯道此人能得蔡翁看重,絕非狼子野心之輩。”趙溫皺眉道,他跟陳默有過接觸,待人有禮,處事果決明斷,對朝廷也頗有敬畏之心,實在不像是狼子野心之輩。
“知人不知心。”皇甫嵩搖頭道:“而且我觀此子在并州執政,頗有針對我士族之意,不可不防!”
說白了,皇甫嵩最大的擔心,還是陳默若主掌朝政,施行并州那一套,當初董卓施展這一套,差點將關中士族的根給刨了,若陳默再來這么一次,關中士族沒落幾乎是看得見的了。
皇甫嵩這么一說,不少支持陳默的人也沉默了,這是涉及利益根本的問題,就算陳默一心向漢,但若施行他在并州那一套,也難得人心。
“況且,陳默畢竟年少,如今已是位列公卿,若真讓他主政,以他年歲,恐怕也擔不得三公之位吧?”一名大臣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