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連忙側身讓開,而后迅速還禮道:“主公不可如此,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主公雖失天子,然于主公而言,卻也未必是壞事,至于西涼軍之事,如今關中大勢已在主公掌握,雖失戰機,不過以李傕、郭汜二人如今連失長安與天子,士氣萎靡,軍心思變,已不足為患,主公只需穩步安撫,步步為營,必能勝之,此禮詡實不敢當!”
“錯便是錯,先生不必為我開脫,默終究年少識淺,日后還需先生在側多多提點。”陳默對著賈詡行了半禮道。
賈詡微微頷首,陳默用人、用兵手段都頗為高明,本身也是果斷之人,如今若是拿下關中,雖失了天子,但亦是這西北霸主,可與袁紹一較長短,未來可期,雖然奉天子以討不臣,在大義上會給陳默得了許多幫助,但同樣陳默也會面對如同當初董卓所面臨的那些問題,況且曹操得了天子,但陳默、袁紹這兩大諸侯顯然不會任曹操擺布,兗州又是四戰之地,以賈詡的觀察來看,若曹操能夠挺過初期的危局,這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北方有陳默、袁紹兩大諸侯爭鋒,中原有曹操、陶謙、袁術相持,往西有巴蜀劉焉,往南則是荊州劉表,頗似昔日七雄爭霸之局,而陳默在七雄之中實力屬于第一梯隊,而年紀卻是最幼的一個,占據著關中、并州這等龍興之地,未來未必不能如先秦一般橫掃**,反正短時間內,陳默這邊是安全無憂的,至于未來,如今這天下局勢,真不好說。
“諸位入座!”陳默點點頭,這才走上帥位跪坐下來,同時伸手示意眾人入座。
眾將一禮,各自坐下。
“主公,如今這武功守將王方,乃是西涼悍將,守的頗為嚴密,一時間恐怕難以破城。”太史慈與西涼軍對峙最久,也最熟悉武功的情況,當先對著陳默道。
自古以來,攻城都是迫不得已才做的事情,但如今已經打到這里,攻城在所難免,只是眼下卻是要廢不少功夫了。
陳默點點頭,示意親衛將地圖掛起來,而后指著扶風道:“諸位莫要將視線著眼于武功一地,扶風很大,北到漆縣,南至陳倉,南北縱橫便有兩百里,如今李傕、郭汜占據武功、郿縣、美陽三縣之地,互為犄角,的確很難破,但諸位可以將目光放在這三縣之外,偌大扶風,若其余諸縣皆被我所得,僅余三縣之地,又能有何作為?”
郿縣三縣地勢最好也是最肥沃,但要說戰略意義而言,未必就是最好的,只是離陳默最近而已,但若將這三縣之外的地方都占據的話,那三縣還能翻起什么浪?
“如此一來,三縣將成一片死地。”徐庶笑道,如今陳默已經據有京兆,與扶風完全接壤,以陳默如今手握的兵力,的確有資格滿面開花的打,若李郭迎戰,則正好趁機與之決戰,但若不應戰,就只能看著陳默一步步的侵吞扶風。
“主公!”大郎皺眉道:“若是如此,我軍等于是要將三縣一起圍了,我軍如今兵馬雖多,但恐怕仍舊不夠。”
“未必就需要我軍兵馬。”徐庶在一旁微笑道:“如今馬騰占據金城,若我軍太過深入,反而會引起馬騰警惕,如今主公大勢在握,完全可以派人說服西涼眾將,便是不來相投,也可自立觀望,不與李傕、郭汜往來,如此一來,便相當于借西涼各部圍困了李傕、郭汜二人,而我軍,只需在這武功一帶設下軍營,迫的那李郭二賊不敢妄動便是。”
陳默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既然如今已經在勢上占據了便宜,西涼眾將本就人心不齊,又何必非要跟戰力兇悍的西涼軍死磕軍陣?
只要如今屯兵在外的段煨、李蒙這些人選擇了獨立,就相當于幫助陳默孤立了李郭二賊。
“主公!”賈詡微笑道:“臣與段煨,有同鄉之誼,可助主公說服段煨不予援助李傕、郭汜。”
他沒把話說滿,讓段煨直接來投,時機未到,李傕、郭汜雖然勢窮,但終究還是西涼軍首領人物,這個時候段煨這些人也未必愿意完全放棄,但說服段煨兩不相幫,以賈詡對段煨的了解,還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