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下了幾場大雪,今年這關中應該不會再旱,正是大力興農之時,從各地調集來的將士家眷安置之地已經建好,但劃分給他們的田地不是太夠,準備在開墾一片,當然這些開墾荒田所需糧草由我們來出。”經過年關的瑣事忙碌之后,又過了幾天,陳默將眾人招來衙署商議今年關中的發展事宜。
去年如果沒有那場大旱,其實是發展的最佳時期,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而且若無那場大旱,也不會讓陳默有機會收拾那些朝中的牛鬼蛇神,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是福禍相依的,只看你能否從禍中找到福,在福中察覺到禍的存在。
“主公,府庫存糧已然不多,莫說羌亂未斷,那馬騰、韓遂在側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有戰爭爆發,不是說主公興農不對,只是眼下府庫糧草吃緊,此時還要往民間發放的話,一旦有戰事發生,恐怕難以應對。”徐庶苦笑道,去年的大旱幾乎掏空了關中府庫,陳默興修水利,使得秋收時沒有絕糧,官府掌控的田地里收上來不少糧食,但陳默去年和今年是免稅的,也就是說,除了官田之外,哪怕今年豐收,陳默收上來的糧草也不會太多,這個時候投入糧草去發展會讓陳默缺少對戰爭的應對能力。
“這個我自然想過。”陳默點點頭笑道。
一旁的李儒看著徐庶笑道:“元直不知,去歲我等已經與張魯達成協議,從他那里購買了三十萬石糧食,過兩日便能運來,待到秋收之后,還會買一批,大概五十萬石,軍糧上,我軍其實還不至于太缺。”
“漢中有這般多糧草?而且愿意賣于我等?”徐庶啞然道。
現在這年月,諸侯征戰,糧草誰家都不會嫌多的。
“元直有所不知。”賈詡在一旁捻須笑道:“去歲劉焉病故元直應該知曉。”
徐庶點點頭,劉焉病死,其子劉璋繼位,去年還向朝廷這邊送來了奏表,其實這不合漢律,州牧哪能繼承?但眼下朝廷連天子都沒有,哪有能力管諸侯繼承地盤這種問題。
早前劉焉命張魯、張修擊殺漢中太守蘇固,并截斷斜谷,不予朝貢,所以對于蜀中的消息這邊相對閉塞。
賈詡道:“你可知,那劉璋繼位后,第一件事,便是以張魯不順從其為由,殺其母親及家眷,也因此,張魯割據漢中,又恐腹背受敵,是以我等派人前去商談購糧之事時,張魯也有意與朝廷修好,重新命人疏通斜谷,愿意與我軍通商。”
當然,斜谷可是設了重重關卡的,張魯愿意與朝廷修好,并不代表愿意放棄如今的權利和兵馬。
徐庶目光一閃,看向陳默道:“主公,這漢中之地……”
“取之無用。”陳默搖了搖頭道,取了漢中,最大的作用就是伐蜀,但蜀道之難,就算沒去過,陳默也聽過,就算拿下,蜀地也很難為關中提供什么幫助,反而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很容易割據,所以,陳默目前的重心,是在中原的爭奪上,支持張魯與劉璋分割,必要的時候可以給與一些幫助,但拿下漢中,對陳默來說意義不大,反而要分兵防備劉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