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陳默可不是當初去潁川訪賢時的身份,關中之主,輔朝重臣,陳默依足禮數來見,這個時候避而不見,理虧的可不是陳默,而是荀攸。
荀攸聞言苦笑搖頭:“也罷。”
“不會后悔的。”鐘繇微笑道,對于陳默的魅力,鐘繇是見識過的,整個朝堂之上,哪怕看陳默不順眼之人,也不會太討厭陳默,畢竟大多數時候,陳默都是笑臉迎人,態度也會放的很低,他要的是實利,面上的事情,只要不是太過分,陳默多數能夠幽默化解,當然,也有那種給你三分臉面就飄的,對于這種人,陳默收拾起來可是毫不留情的,旁人也不會說什么。
畢竟大家都是士人,說話做事講究留些分寸,人家給你臉你蹬鼻子上臉那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了,這時候陳默動手收拾,就算看他不爽的人都不會阻止。
不過真得罪了陳默,那可就是萬劫不復,陳默一出手,那可不只是自己小命的問題,更會教你身敗名裂。
對于鐘繇先斬后奏的事情,荀攸也只能忍了,就如鐘繇所言,以陳默的身份跟自己依足了禮數,自己若避而不見,反倒顯得小氣和沒教養,再說荀家與陳默還是有些交情的,自己兩位叔父,荀表、荀棐都在陳默手下任職,加上鐘繇將陳默夸贊一番,荀攸倒也生出些興趣來。
次日天明,陳默帶了親衛來到司徒府來見,鐘繇自然是親自相迎,又將荀攸正式向陳默介紹。
“說起來,與公達先生也非初見,昔日大將軍府中,公達先生言論至今記憶猶新。”陳默說到當日荀攸的一些言論,拿來品評一番,忍不住贊道。
“不想那些事將軍還記得。”荀攸對著此刻的陳默,沒辦法生出半點排斥。
不說雙方的交情,單說幾年前你說的話人家能一字不差的說出來,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很難讓人排斥。
鐘繇倒是見怪不怪,陳默那種恐怖的記憶力,不是跟陳默共事的久了很難體會,他是麻木了,看到荀攸一臉感動的表情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當然,這也只是對陳默生出好感,要讓荀攸就因此而留下,那是不可能的。
“家師曾說過,人這一生,一人所學終究有限,當善取他人之長,方能更進一步,公達先生之言論,暗合大道之理,是以言猶在耳。”陳默微笑道。
“但不知將軍自比曹公如何?”荀攸笑問道。
“兄長乃當世人杰,我知先生所問,若說本事,我與兄長怕是難分勝負,各有優劣,但若以如今之勢而言,孟德兄雖有天子之大義,然如今天下紛亂,其四面皆敵,連年征戰,而默雖年幼,但關中安泰,以長遠而論,孟德兄恐不及我久長。”陳默微笑道:“當今天下,中原三分,雖不愿見此僵局,但恐此局必曠日持久,孟德兄若不能盡快掃平徐州,恐怕難與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