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禮,坐。”陳默指了指席子笑道:“壽成將軍明日會來見一面,你們父子也團聚一番,之后孟起便要帶著家眷先行去長安。”
“不是與主公同行?”馬超詫異道。
“本來是這般打算的,但韓遂遲遲不降,怕是要在此耽擱幾日。”陳默點點頭,隨后嘆道。
“末將愿留下來為主公效力!”一聽要打韓遂,馬超目光一亮,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早就看那老東西不順眼了。
“這便不勞孟起了,未必會真打起來,況且孟起初來,便叫孟起去與昔日盟友作戰,終究是不合適。”陳默擺了擺手笑道。
馬騰已降,韓遂之所以遲遲不動,只是不想讓他跑了,否則如今成宜、侯選先后被徐榮滅殺,韓遂只剩下金城,真要動兵,韓遂哪里扛得住,只是他將家眷遷往令居,如今見馬騰投降,也有依附陳默之意,卻又不想像馬騰那樣被陳默徹底拿住,只能給陳默辦事,還想保留一些自主權乃至兵權,因此一直在跟陳默扯皮。
沒什么不合適!
馬超很想這么跟陳默說,只是終究不太好,只能打住,躬身道:“不知主公還有何吩咐?”
“我已著人為馬家在洛陽安置了府邸,你與馬岱將入軍中為將。”陳默摸了摸下巴道:“不過我聽文開說,你每每作戰,都喜與人斗將?”
“這……”馬超赫然,以前也沒覺得有啥不對,以前跟羌人作戰,跟匈奴人作戰都興這一套,但陳默作戰后,先是太史慈,然后是華雄,再然后是徐榮,對這種行為有些鄙視,馬超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
“都是年輕人,好勇斗狠也并非壞事,不過中原不同于羌族,你知道我若是帶兵將領,遇到你跑來斗將會如何做?”陳默笑問道。
“末將不知。”馬超搖了搖頭,他也聽過陳默帶兵厲害,但如何厲害不知道,此刻正好看看陳默是如何對敵的。
“答應你,把你騙到陣前,亂箭射殺便是。”陳默看著馬超漸漸失去笑容的臉色,搖頭道:“孟起也莫要不屑,斗將這一套,在中原已經落伍很久了,你可知一員武將要能夠統兵作戰是需要很長時間學習、磨練的,費勁千辛選出的武將,卻在戰場上跟人斗將被殺,這才奇怪吧,我訓練兵馬,莫不是就為了陪武將上陣給武將吶喊助威?這種事情招些民夫過來也能做,為何要訓練精兵?”
“主公所言甚是。”馬超只能點頭,好像也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長安書院中有很多兵書,沒事可以去看看。”陳默笑道:“你有足夠的作戰經驗,但對武略的了解,似乎尚有缺欠,以后你的對手不會是羌人,而是中原那些成名大將,羌人的作戰方式固然有可取之處,但我們要的是取其長,而非去做羌將,若想成天下第一猛將而非西涼第一猛將,你最好多學些兵法。”
“喏!”馬超躬身道,至于聽沒聽進去,那就兩說了,畢竟他現在的年紀和取得的成就,不可一世,難聽人言是很正常的。
陳默也不指望這么幾句就能說服他,只是點明了馬超的缺點,給他提個醒,以后遇到了問題自然會正視。
又與馬超聊了一些西涼風俗,羌人趣事之后,看天色不早,陳默又給馬超備了一場送別宴,看得出來,陳默對馬超是頗為喜愛,這等規格,在陳默麾下眾將中也是少有,馬超少年心性,很快便將陳默當做了知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