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直到了傍晚,軍中開始生火造飯時,突然有伙夫來報:“主公,營中水渠中的水沒了!”
這水渠除了防備火攻之外,也是沖刷營中穢物的地方,連接茅廁,造飯也在這里,能將軍中穢物沖出營寨,順著沁水散去,如今水渠突然沒水了,扔進去的穢物自然沖不走。
“沒水了?”陳默聞言看了看身邊的荀攸等人,笑道:“還真被德祖說中了,袁紹竟想掘地破營?”
楊修微笑道:“主公可叫人將引水的水渠挖深一些,雖然不能破敵,但總能讓袁紹這頓飯食難以下咽。”
眾人一怔,隨即表情有些微妙起來。
另一邊,袁紹正在軍營中準備吃飯,突然一股難言的臭氣彌漫而來,手中的飯菜頓時難以下咽。
“何處傳來穢氣!”袁紹大怒,扔下飯碗便跑出來,咆哮道。
“主公!”一名將領苦著臉過來,對著袁紹躬身道:“此前挖掘的地道中,突然涌出大量水來,其中夾雜著不少穢物,這穢氣便是自此而來。”
袁紹聞言面色一變,連忙捂著口鼻,帶著眾人來到營外,正看到源源不斷的污水正自挖掘的地道中涌出來,不時能夠看到屎尿、糟糠從里面飄出來,數里遠的距離,挖掘地道的將士是救不出來了,眼前的一幕叫袁紹不斷泛著惡心,揮手道:“還不將那洞口堵上,將這些穢物掩埋!”
“喏!”
自有人跑去忙碌,挖土將地道還有那些穢物掩埋,空氣中的臭氣也漸漸消散,只是袁紹回到營中,桌案上的飯菜卻是怎么都吃不下去。
“糞郎便是糞郎!”袁紹狠狠地一腳將桌案踹倒罵道,好好地一頓飯,現在惡心的吃不下去了,這一切都要拜那陳默所賜,雖然陳默基本什么都沒做。
“主公。”不一會兒,田豐、沮授、郭圖、審配、逢紀等人都過來了,沒辦法,那臭氣又不是針對袁紹一個人的,尋常士兵們還沒有太大陰影,完事之后該吃吃,該喝喝,但他們這些人平日里都是錦衣玉食,這種事對他們的影響很大,至少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掘地之策是繼續不下去了,他們過來便是看看有沒有其他計策破敵。
“唉~”看著眾人一臉的倒霉相,袁紹也不想罵人了,示意眾人坐下之后,看著眾人道:“掘地之策不成,諸公可有其他計策破敵?”
田豐思索道:“陳默此人,治軍頗為厲害,關中將士亦是驍勇善戰,急切間想要勝之不易,然陳默治下,亦有人心向主公,如今陳默大軍在外,后方無人,主公何不遣人去往關中,聯絡關中名士,若此時關中、河洛之地生亂,陳默焉能不退?屆時我軍便可趁河水冰封之際,一舉渡河,攻入河洛之地,便是不能攻占洛陽,也需將成皋、敖倉、滎陽三城奪來,如此一來,陳默再想出兵便不似如今這般容易。”
陳默不懼袁紹,便是因為有河水相隔,成皋險要駐守,袁紹難以攻破,若將成皋三城拿下,就算這次不能將陳默徹底滅掉,以后袁紹和陳默之間的戰爭主動權也將落在袁紹手中,整個河洛之地,將盡數暴露在袁紹兵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