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諶聞言有些無語,人是你們逼走的,現在問我該當如何?該如何如何。
袁尚也一臉期盼的看過來,荀諶自然不能真這么說,沉吟片刻后,看向袁尚道:“丞相,如今也不是追究過往之時,子遠當初說服了大公子,如今子遠離開,大公子動兵之意已然明了,此時莫說在下,便是子遠回來,也未必能夠說服,依臣之間,當此之時,只能施展雷霆手段,迅速平滅大公子之患方為上策,這時日拖得越久,陳默、曹操必然提兵染指冀州,到時候形勢便不可收拾。”
袁譚勇烈,袁尚穩重,這兄弟二人若能聯手,便是陳默、曹操也難染指冀州,但如今兩兄弟相爭,那結果……
兩敗俱傷可能都是個奢望了。
當然,如果袁尚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滅掉袁譚的話,袁家還是有希望繼續坐鎮冀州的,至于這短時間是多短,那就得看陳默和曹操的反應有多快了,荀諶可以肯定,如今這兩人雖然看似在各忙各的,但實際上,卻像兩頭餓狼一般盯著冀州,留給袁尚的時間不可能太多。
說許攸是使袁氏衰落的元兇也不為過,他一走,之前經營的局面就徹底崩了,但追根溯源的話,還是袁家二子甚至袁紹的問題,既然要傳位給袁尚,袁譚手中就不該有那么大的權利,還讓他身邊聚集了那么多人。
郭圖、辛評、辛毗,這些潁川士人可沒一個是好相與好說話的。
袁尚點點頭,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一旁的田豐皺眉道:“友若何不嘗試效仿許攸說服大公子?如今冀州經不得內亂。”
荀諶搖了搖頭,沒說話,早干什么去了?許攸是有毛病,但局勢剛剛好轉,冀州士族便聯合起來開始排斥他們,田豐、沮授這兩位也算是輔政之臣,當時卻沒有說話,現在許攸走了,局勢亂了,讓我效仿許攸再去游說?袁譚箭都搭在弦上了,我怎么說?
“如今也只能一戰了。”沮授嘆了口氣,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這件事是有欠考慮了,也是沒想到作為袁紹定下的輔佐之臣,會這么輕易撂挑子不干。
袁尚有些無奈,見田豐不再說話,點頭道:“那便命張郃高覽二將率軍以雷霆之勢擒拿袁譚,諸位以為如何?”
田豐想了想道:“可命高覽為將,領呂曠、呂翔二將前去掃平袁譚,至于張郃,當謹守牧野,一面陳默趁虛而入,同時調韓猛南下,協助高覽,功成之后,順勢南下,布防邊地,許攸既已投曹操,曹軍對我軍軍事布署定有了解,不可不防。”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袁譚,而是陳默和曹操,許攸投了曹操,那冀州很多東西對曹操就不再是機密,如今再重新布署有些晚了,但做一些改變還是必須的。
“便依先生之言。”袁尚點點頭,當下命人前去傳令。
袁譚兵馬調動雖然隱秘,但終究隱瞞不住,同樣,袁尚這邊的兵馬調度,也瞞不過袁譚,郭圖剛剛回來,便接到消息,袁尚調高覽領呂曠、呂翔二將集結兵馬來攻,袁尚調兵,可沒有袁譚這般小心翼翼,因此也更加迅速。
“先生,如今該當如何?”袁譚見到郭圖回來,連忙詢問道。
“打!”郭圖沉聲道:“事到如今,也無其他方法,主公當盡快集結兵馬與之對戰,不必再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