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臨死前,將冀州基業留給了袁尚,青州卻要送給曹操,這本沒有錯,但對袁譚,卻沒有絲毫交代,而再往前看,從小到大,有好處都是袁尚的,有過錯責罰的永遠是袁譚這個長子,他算什么?
胸中惡念在許攸和郭圖的輪番挑唆下,漸漸涌起,良久,袁譚咬牙道:“莫再多言,我若投曹公,曹公將以何位待我?”
反正父親將這冀州留給了三弟,半點東西都沒留給自己,自己又何必顧念這些。
許攸和郭圖臉上泛起了一抹笑意,許攸當下道:“在下來此之前,曹公已有交代,汝陽侯世襲爵位,除此之外,有青州刺史、豫州太守或是朝中衛尉之職公子可任意挑選。”
“衛尉之權曹公若能答應,我立刻便撤去沿岸守軍!”袁譚咬牙道,汝陽侯已經算是侯爵中最高的級別,而且袁家本就出自汝陽,將汝陽侯封給袁譚,除了對袁譚的重視之外,也算是給袁譚正名了。
許攸微笑著點點頭,心中大喜,這算是成功說服袁譚了,當下與袁譚商定一些如何配合曹軍渡河之事后,便立刻告辭,只要曹軍渡河踏入平原,曹操便等于是搶占了先機。
三日后,袁尚率軍抵達鳴犢河,與袁譚隔河對峙,另一邊,臧霸、呂虔率領駐扎在青州的兵馬源源不斷的渡河進入平原,并沒有立刻出兵與袁尚作戰,而是迅速占領平原各座城池,事先準備好的官員迅速上任,安撫民心,至此,就算袁譚反悔也沒用了,曹軍已經成功渡河并有了立足之處。
同時屯于東郡的曹軍也開始在于禁、李典的指揮下對對岸的蔣義渠、眭元進所部發起了進攻。
袁尚得知此事之后,已經為時已晚。
“混賬!不為人子!”袁尚大營,得知袁譚徹底倒向曹操之后,袁尚大怒,狠狠地踹翻身前的桌案,厲聲道:“傳我軍令,命高覽、郭援二將立刻渡河,攻破高唐,生擒袁譚!”
本來嗎,袁尚與袁譚之爭,是袁家內部的事情,現在冀州內憂外患,袁尚本想盡快整合整個冀州之力來對抗陳默曹操,聯合陳默打曹操也好,聯合曹操打陳默也罷,總是有辦法周旋的,但現在,袁譚不聲不響的投了曹操,沒了大河之險,冀州便要面臨曹操的攻伐,整個局勢都要面臨崩潰,教他如何不怒!
田豐、沮授也是面色陰沉,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們對這件事看的更深,這可不只是袁譚投降曹操那么簡單,背后定有潁川士人在攛掇,這些人眼見無法抗衡冀州士族,便想引來強援,借曹操之手壓制冀州士族,甚至將冀州士族徹底鎮壓!
對于袁尚下令攻占高唐,兩人并未阻止,曹操已經渡河,濮陽那邊必然遭受壓力,當趁曹操尚未立穩腳跟之際,將曹軍趕回青州,如此尚有可為,否則戰火蔓延至冀州的話,恐怕河內那邊,陳默也絕不會坐視曹操獨得冀州,到時候就是兩面受敵,局勢便徹底不可收拾了。
“主公,曹操既然出手,便不會只是青州一路,東郡兵馬此刻恐怕也已渡河,如今河水已然結冰,曹軍渡河更加容易,當速速派兵支援蔣、眭二將。”田豐拱手道。
袁尚點點頭,寫下一道軍令道:“速速傳回鄴城,命高干分五千兵馬派往濮陽,阻止曹軍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