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在天地間回蕩,一支支整肅的軍隊隨著號角聲開始朝著朝歌城進發,韓瓊剛剛受挫,士氣衰頹,此番陳默出兵,便將韓瓊作為主要攻擊目標,先下朝歌,則張郃便成孤軍一支,不足為懼。
大營中的箭樓上,張郃立于頂端,目視著遠處浩浩蕩蕩開過的關中將士,心中有些發沉,那一隊隊士兵仿佛無窮無盡一般不斷從敵軍大營方向殺出,直奔朝歌,按照原本與韓瓊的打算,城池與大營之間互為犄角,一方受到襲擊,另一方便立刻攻敵后方,令其不能全力攻打。
但此刻,張郃卻無法如同此前說好的一般出兵,但見大營之外,一支人馬已經等在營外,陣前更有一將來回打馬叫囂。
“張郃何在?聽聞你亦是河北名將,與那顏良文丑齊名,今日可敢出營與我一戰?也好叫我看看,河北名將是何等無能!”但見營外,一青年將領打馬來回馳騁,聲音洪亮,氣蕩三軍,但更蕩人心魄的,卻是對方的言語,仿佛一把刀子一般不斷戳著冀州將士的心。
西涼馬超,于當年陳默與袁紹大戰中顯出名聲,率部襲擾袁紹后路,更火燒牧野糧倉,致使袁紹無糧,不得不與陳默決戰,最終大敗虧輸。
馬超更是斬殺顏良、淳于瓊以此而威震天下,如今跑來這邊叫陣,一開口便拿顏良之事來說事,叫人恨得牙癢,卻又無可奈何!
馬超求戰,但張郃卻不能應,若是應戰,不管輸贏,那陳默兵馬很可能轉向直接攻取大營,若是去救韓瓊,則大營一樣被馬超所破。
這個時候,張顗在外的三千騎兵用處就凸顯出來了,張郃心中不由有些佩服韓瓊,若非有他提醒,此時張郃卻是進退兩難了。
只是看著遠處那浩浩蕩蕩的關中大軍,以及不時出現的各種攻城器械,張郃有些發怵,也不知道老將軍能否守住朝歌。
營外,馬超見無人應戰,不由嗤笑道:“河北四庭柱,莫非都已經沒了膽魄?既然不敢應戰,何必在此阻我大軍去路,不如早些歸降,或可得一官半職。”
“你若真有本事,為何遲遲不敢攻營,只知在此效那惡犬一般狂吠,算何英雄?”張郃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道。
“哈,某征戰多年,尚是頭一次將龜縮不出說的這般理直氣壯,我若攻營,豈非拿我軍中將士性命當做兒戲一般?”馬超大笑道:“汝這般激將之法,也敢拿來獻丑,當真不知所謂。”
不傻嗎?這是拿自己當傻子?張郃有些氣笑了,也不跟他爭論,冷聲道:“你若要戰,便領兵來攻,否則休要在此狂吠。”
說完,也不理會馬超,轉身便走,他還要指揮張顗援助韓瓊,哪有心思與馬超在這里對罵。
雖然陳默說過,馬超此行,只要牽制住張郃便算立下一功,但馬超顯然不愿只是牽制,見張郃掉頭離開,不由再度喝罵,但張郃看穿了他打算,哪會中他激將,只是不理,并下了嚴令,未得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