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孩兒知道,現在不管說什么,父親都聽不進去!”司馬懿將寶劍橫在自己脖頸之上,看著父兄,決然道:“然此事關乎我司馬氏生死存亡,父親若出此門,我司馬氏今日過后將再無幸理,孩兒不敢與父親刀劍相向,又不愿看我司馬氏滿門被誅,便先自絕于此,父親若要出此門,當踏著孩兒尸體出門!”
說著,竟是直接將寶劍一拉,一抹血線自脖間涌出,看的眾人心中一緊。
“父親!”司馬朗扭頭看向司馬防,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但總不能看著自家兄弟死在這里吧?
“孽障!孽障!”司馬防看的吹胡子瞪眼,但終究是心疼自家兒子,見司馬懿這般堅決,終究沒有走出去,只是口中不斷喝罵。
“父親,其實不管此事成敗,我司馬氏不出都是最好選擇,便是成了,他們依舊需要拉攏司馬氏,倘若不成,他日大將軍追究起來,也追不到我司馬氏身上!”司馬懿松了口氣,微笑道。
“哼!”司馬防冷哼一聲,面色鐵青的返回房中。
司馬朗皺眉瞪了司馬懿一眼,連忙跟上父親。
“兄長,究竟發生了何事?”司馬孚來到司馬懿身邊詢問道。
“說來話長,明日你大概會知道,通知府中私兵仆役,今夜任何人不得外出,違者可就地殺之!”司馬懿摸了摸脖子,疼的齜牙咧嘴。
“那也不必如此吧,父親未必就是錯的。”司馬孚連忙讓人幫司馬懿處理傷口。
“或許吧,但我們家,已經賭不起了。”司馬懿搖頭嘆道。
上次選擇了袁氏,接過袁氏很快就敗亡了,陳默屠戮鄴城士族的時候,司馬家躲過一劫,被遷往洛陽,如今若再賭輸一次,那司馬家可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從一開始察覺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司馬懿就確定了一件事,憑洛陽城中這些人,根本不配做陳默的對手,想從陳默手中奪權,根本就是癡人說夢,父親如今雖為大司農,但也只是因為司馬氏顯赫而已,事實上,如今朝廷的權利,早已經轉移到尚書令和大將軍府手中,三公九卿,聽著高大上,但實際上根本連跟陳默博弈的資格都沒有。
至于有什么外援,司馬懿不清楚,但他清楚一點,陳默對于治下的掌控力堪稱恐怖,在陳默的地盤上跟陳默斗,除非前線戰敗,否則哪怕現在洛陽空虛,司馬懿都不認為他會輸,陳默的每一步走的都很穩,如今中原雙雄并立,但曹操已露敗像,這是不爭的事實。
退一步講,就算曹操最后贏了,真會善待這些在關鍵時刻翻了陳默盤的大臣?恐怕到時候曹操對這些人的警惕和打壓會更恐怖。
至于在這場博弈中搶過曹操……有兵嗎?沒兵怎么搶?
而且陳默就算敗了,也不會徹底敗,最多被逼回關中,函谷關、潼關這些關卡一封,依舊是雄踞一方的霸主,而司馬家,可能要跟著這些人一起完蛋,父親身在局中,沒看出其中關鍵,更不懂人心,但司馬懿看的卻很透徹,這場政變,只要參與了,就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司馬孚點點頭,他是比較親近自家二哥的,當下開始按照司馬懿的吩咐帶著人巡視府宅,警告府中下人不得外出。
而另一邊,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