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陳默只是在一旁靜靜看著,待劉能情緒穩定一些之后,陳默方才拱手道。
“大將軍有何事?”劉能連忙回頭看著陳默。
“臣已傳令朝廷文武百官,今日設宴,一者為陛下壓驚,二者也是為此次征伐中原勝利慶功,還請陛下做些準備。”陳默笑道。
宴會啊~
劉能有些懷念當年自己未入冷宮之前,那奢靡的日子,他已經不知多久未曾吃過肉了,當下點頭道:“有勞大將軍張羅此事。”
陳默當即告退全取準備宴席。
當夜,整個洛陽上至三公九卿,下至文武百官,只要在洛陽八百石以上的官員,都被請入宮中,在嘉德殿用膳,陳默更讓徐榮從西域送來的舞姬獻舞,一時間,但見嘉德殿絲竹管弦之聲聲聲不絕,席間更是觥籌交錯,群臣相互耳語,不時遙遙敬酒。
若是往日,單是那堂下西域舞女那柔弱無骨的身段便能讓劉能流連忘返,然而此刻劉能卻是如坐針氈,與整個大殿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他發現,這滿堂文武,竟有近半他叫不上名字來,三年前那些心向自己的臣子已經基本找不著了,偶爾有一兩個,也是屬于連劉能自己都看不上的那種充數的。
“鐘卿,鐘卿~”眼見鐘繇上前給自己敬酒,劉能看了一眼正在與幾名大臣言談甚歡的陳默,拉著鐘繇道:“何以這朝堂上都是生面孔?太尉、司徒何在?”
別說昔日那些自己比較熟悉的打沉了,連楊彪、趙溫都不在,昔日三公,如今也只剩下鐘繇一人,九卿之中,認識的都是陳默的人,這不認識的……恐怕也不會心向自己吧?
鐘繇苦笑道:“太尉因為一些誤會,如今還被監禁在家,至于司徒公,已于年前病逝。”
趙溫死了!?
劉能有些惆悵,三公之中,若說偏向自己一些的,也只有司徒趙溫了,如今趙溫一走,楊彪也被抓,自己以后還能依仗誰?鐘繇嗎?
目光看向鐘繇,劉能張了張嘴,最終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顯然,鐘繇也依仗不上,否則他不可能在這里。
“臣告退。”鐘繇向劉能敬了一觴酒之后,默默的退回自己的桌案,三年前那場洛陽動亂之后,當初牽扯進來的官員,幾乎將滿朝文武都牽扯進去了,之后清算,連楊彪都沒能幸免,九卿更是被擼下去一大半,剩下的都是陳默的人,趙溫一怒之下臥病不去,次年就撒手人寰,三公之位雖然尚未確定,不過陳默攜席卷中原之威班師回朝,氣勢更盛,劉能想要重掌朝政,比三年前難了何止百倍。
鐘繇算是看出來了,這改天換日也就是時間問題了,至于是何時,鐘繇不知道,但他不準備出頭,安心養老便是,這時代已經不屬于他了。
“陛下!”就在鐘繇退回自己的桌案,劉能失神之際,殿中一人出列,對著劉能一禮道。
“你是……”劉能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青年,沒有絲毫印象。
“小臣司馬懿,現居侍御使之職。”司馬懿微笑著躬身道,殿中群臣也漸漸安靜下來,看著這名青年,司馬懿,司馬防次子,如今司馬防還在天牢,司馬懿這時候跳出來做什么?
“侍御使?”劉能皺眉,一個小小的侍御使這個時候站出來要做什么?不過如今這朝堂已經變得陌生,有人主動愿意靠向自己,小官就小官吧,總比沒有強,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道:“侍御使有何事?”